第十夜录像带Luxiangdai(第3/5页)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想如何去杀死罗米。

他虽然不够强壮,但是以我的体力,也不是那么容易去制伏他,更何况,这是杀人,如果失败了,我将面临牢狱之灾。

我不怕坐牢,但怕见不到薄绪了。

所以我必须想一个非常稳妥、万无一失的计划,薄绪的出现让我平淡无聊的生活顿时起了光彩,就好像一面尘封多年的镜子忽然间用水一泼,然后放置在烈日下一般,又变得璀璨夺目。

罗米的生活非常没有规律,这种年轻人属于那种神经质似的动物,想到什么做什么,这让我头痛不已。

可正是这种毫无规律的生活要了他的命。

既然是一个毫无生活规律的人,他有时候去什么地方,自然也没什么奇怪的。

于是我想到了薄绪,我以匿名电话的形式打给罗米,并告诉罗米:薄绪没有死,就在我手上。当然他不会相信,所以我用了录像带。

很有意思,这盘录像带成了最有力的作案工具,我利用瞬间调高调低音量的办法,让罗米听到了薄绪的声音。

“罗米,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在哪里吧!要知道,我是爱你的!”这种方法我练习一会儿,做到非常熟练了。

果然,罗米的声音都变了调了,他发疯似的在电话里喊道:“薄绪,我来了,我马上就来!”

我告诉他,不许带人来,因为薄绪不想见其他人,我还以为他会询问我的身份,实际上我多虑了,其实他压根记不起我来,只是说了声“我马上就来”,就挂断了。

等我回到办公室,罗米已经请假了。

他不会再回来了,那是一个荒凉的郊外瓜棚,在那里等着他的不是漂亮的美女,而是死神的镰刀。

一个小时以后,我躲在瓜棚的角落,看见罗米从外面冲进来,发疯似的喊着薄绪的名字。

我没有动手,因为我必须看清楚他是否真的是一个人,当确定以后,用瓜棚里的叉子——一种用一人多长的木棍在前段固定住一个三叉戟似的铁叉,用来驱赶鸟类或者小偷,也可以在附近的河边捕鱼。

可能是看瓜人荒废在这里的吧。

我将叉子朝着罗米的后背捅了过去,用了我所有的力气。罗米到死也没转过头来,因为钢叉太大,他无法转过来,后背的衣服马上被血染红了,他闷声哼了一下,接着双膝跪下,低下头。

这一下肯定插穿了肺部,因为我听到还未断气的他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像一个破了洞的旧鼓风机,每一次压缩肺叶,都将一股股血雾喷出来。

我也大口喘着粗气,当血腥味渐渐消散,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罗米死了,我完成了薄绪的任务。接着我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一直等到天黑,看着跪在地上的罗米,我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脸。

天黑后,我借着模糊不清的月色,将他埋在荒废的瓜地里,然后飞快地赶回家,去看我的电视台朋友帮我录下的今天下午的节目。

我把我能看到的电视节目都看了一遍,哪怕是那些让人恶心的广告,也捺着性子看下去,一直看到头晕为止。

我完成了杀死罗米的任务了,于是又想起了那盘带子。

因为薄绪告诉我,杀死罗米,才可以继续看那带子。

果然,她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我。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完成的,对么?”薄绪满是期待地对着我说。

嗯嗯,是的,我在心底喊道,拼命地点着头,我发现自己真的疯了,为了这个女人疯了。

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自己这么喜欢她呢?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别人为我介绍过很多女孩,但我一点也没有动心的感觉,我只是在恐惧吧,我害怕真人,害怕那些活生生的女孩子,虽然她们清纯漂亮,但是每次和她们在一起我都会恐惧,因为在这种强烈的对比下,我觉得自己非常的不真实,没有活力,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

所以我爱上了那些电视电影上的人,还有书和漫画,他们嘲笑我,说我是喜欢二维世界的女人的怪物。

我真的是怪物么?

无所谓,我有薄绪就够了。

“再去杀了郎维平。”

郎维平,社内资深编辑,曾经是社里最热门的副总编人选,不过还是让李副上了,虽然很多人为他抱屈抱冤抱不平,但是他却一笑了之,依旧做着本职工作,本来对李副不满想借机挑事的人,见当事人都无所谓,也只好作罢,不过在背后却嘲笑他软骨头没骨气之类的。

这样一个人,也要杀掉?

不过我没有疑惑,因为他也喜欢薄绪,为了薄绪他甚至差点辞职,但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所以光凭这个,我也会杀了他。

我杀了他,比罗米困难,因为正相反,郎维平是一个生活非常有规律的人,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是很容易被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