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上生桃花(4)(第2/2页)

挡了亮光的迟早早朝旁侧挪了两步,提着香炉盖上的那撮大红流苏,眼前银光乍闪,她忙不迭将香炉凑了过去,两滴殷红的血珠迅速坠了下去,洇灭在乳白的轻烟中。正欲将香炉盖合上时,何遇葱白的指尖探了过来,两滴血珠也迅速跌进了袅袅的烟雾中。

迟早早捧着香炉的手猛地一抖,咬了咬唇角,乖乖将自己的指尖伸了过去,让何遇取了两滴血滴入香炉里才作罢。

窗外渐响的虫鸣声没了踪迹,有雨落下来砸的霹雳作响,迟早早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匆促将手上的香炉塞到何遇手上:“老板,你等我一下。”话罢,提着裙子迅速朝外跑去。

屋外风雨大作,廊下的一溜儿花盆也未能幸免,在狂风暴雨中被摧残的几欲枯折,迟早早弓着腰吃力将花盆挨个儿搬进旁侧的花房里。何遇长眉微蹙,一张水红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早早,回来。”

“马上就搬完了。”迟早早飞快将剩余几盆花搬进花房里,这才一脸欢喜小跑回来,“我们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那些花若不搬进去,就该被雨淋坏了。”

何遇眉眼低垂,将一方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若是连狂风暴雨都挨不过去,留着又有何用?”

胡乱擦脸的迟早早从素白的帕子中诧然抬眸,何遇手中的香炉已慢慢腾起了袅袅轻烟,他长臂一捞将架子上的竹骨伞取下来,宽袖一甩,袖风掠过间迟早早下意识扑过去拽住袖角。

院内噼里啪啦的雨声骤然没了声响,馆内烛火皆熄,芭蕉上的雨水堪堪将落,却蓦的定在芭蕉叶的最末端,四周一时静谧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