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算计(第2/4页)

“发现什么啦?”

“简直难以置信啊……花了我不少时间,不过总算搞清楚了。今天晚上,这部电话机曾经接通过一次外面打进来的电话,”埃勒里情绪很坏,“是在一小时内。我再追查那个打进来的电话,原来是从卡基斯家打来的。”

“我早料到了。这就是他怎么会知道一切全完啦!有人偷听到咱们在书房里谈论这件案子,就从家里打电话到这儿来,给斯隆通风报信。”

“另一方面,”埃勒里没精打采地说,“却没有办法查明是谁向这写字间打的电话,也无法查明电话里讲了些什么。充其量只能掌握到以上这些点点滴滴的事实。”

“依我看,这点儿事实已经绰绰有余了。托马斯!”韦利应声在门口出现。“快跑回卡基斯家去,把所有的人全部过过堂。弄清楚今天晚上咱们搜查斯隆住处的时候,在楼下书房里盘问斯隆和弗里兰太太的时候,以及在我们议论斯隆情况的时候,整个房子里共有哪些人。如果可能的话,你也弄弄清楚,今天晚上谁曾使用过这所房子里的任何一部电话——最要紧的是,千万别放过斯隆太太。听懂了吗?”

“把这儿的消息传给卡基斯家那帮人吗?”韦利嘟嘟囔囔地问道。

“那当然。你带些小伙子一起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房子一步。”

韦利走了。电话铃响了,探长接起来。这电话是那个被派去调查左轮手枪的警官打来的。他查清了凶器的根底。根据登记,这把手枪是由吉尔伯特·斯隆申请购买的。老探长笑了起来,就往总部打电话给助理法医塞缪尔·普劳蒂医生。

他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来,发现埃勒里正在察看斯隆写字桌后面靠墙的一个保险箱,圆形的铁门大开着。

“有什么?”

“还不知道呢……好哇!”埃勒里把鼻梁上的夹鼻眼镜扶扶稳,低垂着脑袋。小箱的底板上放着几份文件,文件下面有个金属东西。探长一把从他手里拿了过来。

原来是只笨重的老式金表,已经老掉了牙,早已没法走针了。

老头子把表翻转过来。“准是它,没错!”他挥扬着表,高兴得手舞足蹈。“埃勒里,”他大声叫喊道,“水落石出啦!毫无疑问,整个这件麻烦事总算了结啦!”

埃勒里仔细观察这只表。表底金壳的背面,蚀刻着微细的小字,字迹已经磨损得差不多看不出来了,就是这个姓名:阿尔伯特·格里姆肖。蚀刻的年代确实相当久远。

埃勒里看起来比以前更不满意了。尤其加重他心事的是,探长把表揣进马夹口袋中,说道:“这是不成问题的。罪证确凿。斯隆显然是在捞走期票的同时,从格里姆肖身上掏走了表。再配上斯隆自杀这件事,那就千真万确地坐实了斯隆的罪行。”

“对此,”埃勒里愁容满面地说,“我完全同意您的见解。”

* * *

没过多久,迈尔斯·伍德拉夫和地方副检察官佩珀也来到了这个自杀的现场。两人都铁板着脸,俯视着吉尔伯特·斯隆的遗体。

“斯隆就是这么一个人。”伍德拉夫说道。他那张通常总是红彤彤的脸上,鼓起了青筋。“我早就知道,偷遗嘱的人,头一个就是他……这下可好啦,探长,万事大吉了吗?”

“是呀,谢天谢地。”

“这家伙糟糕透啦,想一死了之啊,”佩珀说道,“真是胆小鬼。不过,我倒确曾听说,斯隆这人素来娘娘腔……刚才伍德拉夫和我正要回到卡基斯家去,半道上恰巧碰见韦利警官。他告诉我们这儿发生的事,我们就赶紧到这儿来了。伍德拉夫,你就把遗嘱的情况,跟他们谈谈吧。”

伍德拉夫在角落中那张时髦的长沙发里一屁股坐下,擦抹着脸。“没什么可多讲的,那张残片正是不假的。我想佩珀能证实这一点;它跟我的卷宗里那份副本完全相合——一模一样。并且那个笔迹——手写的格里姆肖的名字——正是出自卡基斯之手,一点儿没错,一点儿没错。”

“很好。不过咱们必须搞得确确实实。那张残片和那份副本,你有没有带来?”

“当然带来了。”伍德拉夫把一只大的吕宋纸袋递给探长,“我另外还拿了几份卡基斯手迹放在里面,你不妨看看。”

老头子往纸袋里张望了一下,点点头,就向站在附近的一名警探招招手。“约翰逊,你去找一找那位笔迹专家尤娜·兰伯特。她家住址,你可以到总部去查。你找她把这个纸袋里全部手迹都检验一遍。再把烧剩的残片上的笔迹也检验一下。我要立刻得到检验的结果。”

就在约翰逊走出去的时候,瘦长身材的普劳蒂医生晃晃悠悠地进了房间,嘴里免不了咬住一根雪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