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接木(第2/4页)

“喂,汤平,化验结果出来了。你送来的两瓶水样,水质完全一致,都是秀江河里的河水。”手机里传来对方清晰的声音。

汤平关掉手机,回头对何钊说:“听到了吗?你的那个假设被推翻了。”

“那么,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死者是被人强行按入水中溺死的?”何钊又问。

“那不可能。”汤平毫不犹豫地回答说,“要是那样,死者必定会进行挣扎。那么,在死者的皮肤上一定会留下擦痕,手指甲内也会留下微量的泥沙、水草,甚或是凶手衣服上的纤维、皮肤上的皮屑等物质的微粒。但这具尸体身上什么也没有。”

“是不是还有这种可能,就是死者是在睡眠状态下,被人扔进水里的?”何钊又问。

“睡眠状态?”汤平不觉笑了,说,“世上哪有睡得如此死的人,被人扔进了水里也不会醒?”

“我是说处在一种严重的昏睡状态,比如说被人灌了大量的安眠药,处在一种失去了知觉的严重的昏睡状态。”

“那倒也有可能。只是待到进入昏睡状态,安眠药就已经被全部吸收进体内,胃里残存的安眠药成分已经微乎其微,加上落水时喝了大量的水,又在河水里浸泡了这么久,我实在已无法检测出死者生前是否服用过大量的安眠药。”汤平说。

虽说尸体是破案的一个重要线索,但此时何钊已无法再从高秀丽的尸体上找到更多证据,他必须另辟蹊径,去寻找新的线索了。

何钊首先找到那位目击红衣女子跳水的打工仔,把一张高秀丽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要他仔细看看,是不是他昨天晚上看到的跳水人?谁知打工仔连照片也不看一眼,就连连摇头说:“当时光线很暗,距离又远,跳水人的模样根本看不清楚,怎么去辨认?”

“你还是看一下吧,也许能从她们的身上找到某些相同的特征。”何钊说。

打工仔这才拿起照片看了一下,说:“只除了身上这件红衣服有点相似外,其他我实在说不上来。”

何钊接着想起,秀江桥的两头都装有摄像头,又要赵忆兰去把那两个摄像头昨晚的录像带调来,一一仔细查看起来。

因为是深夜,录像里的车辆和行人都很稀少。大概是在10点20分左右,忽然从大桥右方的人行道上走来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径直走上大桥,接着便在录像中消失了。何钊连忙定格录像,把人像放大。但由于光线太暗,加上那人走路时又低垂着头,无论何钊怎样放大,也无法看清那人的面貌。何钊心有不甘,仍然把那一段录像倒来倒去地反复看个不停。何钊看着看着,忽然兴奋地一击桌子,招呼赵忆兰过来,指点着录像说:

“你看那女子耳朵上一点闪光的东西是什么?”

“耳环。”赵忆兰说。

“对!就是耳环。你还记得高秀丽的尸体上戴没戴耳环?”

“没戴。”

“这就对了。这说明打工仔看到的这个跳水自杀的女子,并非高秀丽。”

“不错,不错……”赵忆兰点头赞同。但她考虑了一下,又有点犹豫地说:“不过,也有可能她原来是带了耳环的,落水以后,或是在后来被打捞上来的时候给弄丢了。”

“你马上给周小洁打一个电话,问问她高秀丽平时戴不戴耳环?”

“好的。”赵忆兰立即拿出手机,拨了周小洁的号。

“喂!”手机里很快就响起了周小洁的声音。

“喂,周小洁,你知道高秀丽平时戴不戴耳环?”赵忆兰问。

“不戴。高秀丽的耳垂没有扎眼,从来不戴耳环。”周小洁说。

“好的。”赵忆兰放下手机,转身对钶钊说,“现在可以下结论了。”

“那么,这个红衣女子又是什么人?她又何以要在那个时候跑到秀江桥上去跳水自杀?救护队员们在水下搜寻那么久,又为什么只打捞上了高秀丽的尸首,而没有她的尸首?……”何钊沉吟着,自言自语地说。

“你是说,那个女子是在演戏?一场移花接木、掩盖凶手杀人罪行的假戏?”赵忆兰说。

“就是这样。”

“那么凶手究竟又是谁呢?又有谁会要杀死高秀丽?难道是她的丈夫白书亭?”

“当然是他。只有他才能从高秀丽的死中获取最大利益,继承妻子的巨额遗产。”何钊说。

“不过,事情还有一个疑点:据他们家的邻居说,昨天晚上9点多钟还听见他们夫妻吵了一架,吵得挺凶的。在那种情况下,他又怎么能哄骗得了妻子,让她喝下大量的安眠药呢?”赵忆兰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疑点。

“你再给他们的邻居打一个电话,问问他们昨晚听到的吵架声,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何钊说。

“好的。”赵忆兰又拿起了手机,“喂!你是高秀丽家的邻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