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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达琳以前从未在克劳福德的说话中听到过激烈的咆哮之声。因为她将激烈与软弱联系到一起,所以克劳福德的表现把她给吓坏了。

“莱克特医生这次逃脱并不意味着他就是说了谎。”史达琳说,“当然啦,他是在对什么人说谎——不是对我们就是对马丁参议员——可也许他不会对两方面都说谎。他告诉马丁参议员那人叫比利·鲁宾,并声称那是他所知道的一切。他告诉我那是个幻想自己有易性癖的什么人。他最后同我说的一点好像是,‘就把那半个拱门再做完。’他那说的是循着变性的理论再——”

“我知道,我看到你写的总结了。这一点要等我们从医院弄到名字后才能继续下一步。艾伦·布鲁姆亲自找部门的头儿去了。他们说正在查,我也只好相信。”

“克劳福德先生,你是不是碰上麻烦了?”

“我奉命请私假。”克劳福德说,“联邦调查局、毒品强制执行所以及司法部长办公室来的‘编外分子’——指的是克伦德勒——组成了一个新的专门调查小组。”

“谁是顶头上司?”

“从职位来看,是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助理约翰·戈尔比。咱们这么说吧,他和我之间是密切的磋商关系。约翰是个好人。你怎么样?你遇到麻烦了吗?”

“克伦德勒让我将身份证和手枪上缴,回学校报到去。”

“那是在你去看莱克特之前他所做的一切。史达琳,今天下午他将一封措辞激烈的信送到了职业责任办公室。信中‘不带偏见地’请求学院暂停你的学业,对你继续供职是否合适暂不作新的评估。这是卑劣的倒打一耙。射击主教练约翰·布莱姆在昆蒂科的教员会议上看到了这信。他把他们痛骂了一顿后,给我挂了个电话。”

“情况有多糟呢?”

“你有资格参加一个听证会。你干这个工作合适,我会替你担保的,这就够了。但是如果你再要把时间花到外面去,不论听证会上是什么调查结果,你必回锅无疑。你知道要是回锅会怎么样吗?”

“当然知道,遣送回招收你进来的地方办公室,从整理报告归档、给人冲咖啡开始干起,一直到重新获得上课的机会。”

“我可以保证后面的班上给你留个位置,可要是你再缺课,我就无法不让他们叫你回锅了。”

“这么说我是回学校去,停止干这件事儿,否则……”

“是的。”

“你要我干什么呢?”

“你的工作曾经是和莱克特打交道。你干了。我不想叫你回锅,那样也许要花去你半年的时间,或者更多。”

“凯瑟琳·马丁怎么样了?”

“她在他手上差不多有四十八小时了——到半夜就是四十八个小时。假如我们抓不到他,他很可能明天或者再过一天对她下手,上一次就是这样。”

“莱克特也并不是我们所有的一切。”

“到现在为止他们已找出六个威廉·鲁宾,所有的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前科,可没有一个看起来很像。昆虫杂志的订户名单上没有一个叫比利·鲁宾的。制刀商联合会了解到近十年来大约有五个象牙炭疽的病例。剩下的那些个还有待于我们去核查。看还有什么?克劳斯的身份没有鉴定——还没有。国际刑警组织报告说,马赛已对一名仍在逃的挪威籍海员商人——‘克劳斯·贝加特兰德’,不管你怎么念吧——发出了通缉令。挪威方面正在找他的牙科病历以便到时传送。如果我们能从医院获得点什么,而你又有时间的话,这上面你倒可以帮帮忙。史达琳?”

“什么,克劳福德先生?”

“回学校去吧。”

“如果你当初不要我去追捕他,你就不应该带我进那个殡仪馆,克劳福德先生。”

“是的。”克劳福德说,“我想我是不该带你去的。不过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发现那只昆虫了。你的手枪不要去缴。昆蒂科是够安全的,可你任何时间离开昆蒂科基地都要带武器,直到莱克特被抓获或者丧命。”

“你呢?他恨你。我意思是说,这事儿他可琢磨过一阵了。”

“许多监狱里的许多人都琢磨过我,史达琳。最近有一天他或许想着想着就会想到这上头来,可眼下他太忙了。出牢笼令人适意,他不会愿意把时间那样浪费到我的身上,而这个地方也比它看上去要安全。”

克劳福德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桌上那台也发出低沉的声音,指示灯一闪一闪。他听了一会儿,说了声“好”就挂了。

“他们在孟菲斯机场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那辆救护车。”他摇了摇头,“很糟糕。护理人员在车子的后部。死了,两个都死了。”克劳福德摘下眼镜,找出手帕将眼镜擦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