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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面说,这么想下去我们就快要抓到他了。”

“做变性手术的主要有三个中心:约翰斯·霍普金斯医院、明尼苏达大学和哥伦布医疗中心。如果他向一家或三家申请做变性手术却又都遭到了拒绝,我是不会觉得奇怪的。”

“他们根据什么拒绝他呢?他会有什么东西暴露出来呢?”

“你反应很快,克拉丽丝。第一个理由将是犯罪记录。这一点就使申请人失去了做手术的资格,除非这罪相对而言并无危害,而且是事关性别辨认的问题;在公开场合穿异性服装啦,就像这一类的事儿。如果他对其犯有的严重犯罪记录进行隐瞒,那个人品德的鉴定记录上会把他找出来的。”

“怎么找?”

“要把他筛选出来一定得知道怎么找,是吧?”

“是的。”

“你为什么不问布鲁姆博士?”

“我宁可问你。”

“你干这个又能得到什么呢,克拉丽丝?晋级还是加薪?你现在是什么?9级?小小的9级如今能得到什么?”

透露一点吧,可以得到一把进入前门的钥匙。从诊断法上来看他会怎样暴露呢?”

“你觉得蒙大拿怎么样,克拉丽丝?”

“蒙大拿很好。”

“你喜欢你母亲表姐的丈夫吗?”

“我们不一样。”

“他们怎么样?”

“干活都累坏了。”

“有别的孩子在吗?”

“没有。”

“你住在哪儿?”

“牧场。”

“牧羊场?”

“有羊有马。”

“你在那儿有多久?”

“七个月。”

“当时你多大?”

“十岁。”

“此后你又去了哪里?”

“波斯曼的路德会教友之家。”

“跟我说实话。”

“我跟你说的是实话。”

“你是在绕着真相打转转。要是你累了,我们可以到周末再谈。我自己也相当没劲了。还是更愿意现在谈?”

“现在谈,莱克特大夫。”

“好。一个孩子,离开母亲被送到蒙大拿的一个牧场,一个放羊和马的牧场,思念着母亲,动物却又使她兴奋激动……”莱克特医生摊开双手请史达琳继续往下讲。

“那儿很好。我有自己的房间,地上铺着印地安地毯。他们让我骑马——让我坐在马上牵着她四处转——她的视力不太好。所有的马都有点毛病,不是瘸就是病。有些马是同孩子们一起养大的,早晨我出去搭乘校车时,它们会,你知道的,对我嘶叫两下。”

“可后来呢?”

“我在牲口棚里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那里他们有间小小的马具房。我以为那东西是某种旧帽盔之类的玩意儿。拿下来一看,上面印着‘W.W.格林纳人道宰马器’的字样。它有点像一顶铃铛状的金属帽子,里面顶端有一处是装子弹的,看上去大约是0.32口径的那种。”

“这牧场上要屠宰的马他们也放出去吃草吗,克拉丽丝?”

“是的,放出去。”

“他们就在牧场上宰杀吗?”

“熬胶和作肥料用的就在牧场宰杀,死了之后一卡车可以装上六匹。用作狗食的会被活着拉走。”

“你在圈栏里骑的那匹呢?”

“我们一起跑了。”

“你们跑了有多远?”

“现在我大概就跑到这儿,你给我解释分析清楚那诊断的方法以后我再接着跑。”

“你知道申请做变性手术的男性要经过什么样的检测程序吗?”“不知道。”

“如果你能从三个中心中的任何一个给我带一份他们的疗程安排表来,那可能会派上用处的,但首先,那一组测试通常将包括韦奇斯勒成人智力量表22、房子—树木—人23、罗夏测验、自我概念画像、主题理解测验,当然还有明尼苏达多相人格类型测验,加上别的几项测试吧——创于纽约大学的詹金斯测验我想是有的。你是需要点很快就能看明白的东西,是吧?是不是,克拉丽丝?”

“有点很快就能叫人看明白的东西,那是最好啦。”

“咱们看啊……我们假设找的是一名男性,他做测验的方式与真正的易性癖者不同。好吧——我们来看房子—树木—人这个测验。要找并不先画女性形象的这种人。男性易性癖者几乎总是先画女性,而典型的情形是,在他们所画的女性身上,他们十分留意那些装饰物品。他们所画的男性形象很简单,都是老一套——画‘美国先生’的时候有些区别——但彼此的区别也不大。

“在画的房子中,要找那种不带有装饰物的表示未来是玫瑰色的画儿——房子外面没有婴儿车,没有窗帘,院子里没有花儿。

“真正的易性癖者画的树有两种——茂盛而摆动的柳树,还有就是有关阉割的主题。那些在画的边缘或纸的边缘被切去的树,象征了阉割的形象,而真正的易性癖者的画里,这些树都充满了生命,树墩上都开着花结着果。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区别。精神错乱的人,你在他们画的树上看到的是恐惧、死气、支离破碎,两者很不一样。这是个很大的区别——比利要是画树,那是很吓人的。我是不是说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