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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猜了。他很可能是对的,而且他还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不过他想以此来戏弄你一下。这是我在他身上看到的唯一的弱点——他必须让人觉得他聪明,比任何人都聪明。他这么做已经有好几年了。”

“你说过不明白就问——呃,这点我得请你解释一下了。”

“好的。被害者中有两个是被吊死的,对吧?绳索印子高高的,颈部脱位,绝对是吊死的。莱克特医生从自身的经验知道,史达琳,一个人要违背另一个人的意愿强行将其吊死是很难的。人们在球形门把手上就能吊死,那是他们自己要上吊,这很简单,往下一坐就行,但要吊死别人就难了——即使他们被捆绑着,只要脚能碰到什么帮一下,就会想办法将脚够到上面去的。梯子很吓人,受害者不会盲目地就往上爬,要是看到套索就肯定不会爬了。要想做就是在上楼梯时。楼梯是常见的,告诉她们你带她们上楼用洗手间,随便说什么吧;拿块罩巾蒙住她们的脸往上走,迅速将套索套住头,然后猛地一脚将其从最上面的一级楼梯踢下;那绳索一端是系在楼梯顶部平台的护栏上的。这是在室内唯一的一个好办法。加州一小子都将这做法普及推广了。比尔要是没有楼梯,他就要用别的办法来杀死她们。现在你把那些名字给我,波特那位主要代表,还有州警那家伙,那位高级官员。”

史达琳在她的笔记本里找到他们的名字,用牙齿咬着一支笔形手电照着,将名字念了出来。

“很好!”克劳福德说,“你和热线联络时,史达琳,每次都直呼警察的名字,这会让他们觉得光荣。他们听到自己的名字,对热线就会变得更加友好,荣誉感有助于他们记得一有情况就给我们打电话。她腿上那处烫伤在你看来表明了什么?”

“这要看是不是死后造成的。”

“要是呢?”

“那他就有一辆可以封闭的卡车或厢式运货车或客货两用轿车,某种长长的车子。”

“为什么?”

“因为她小腿肚的后部都被烫伤了。”

他们来到联邦调查局新的总部前的第十号大街和宾夕法尼亚大街;还没有人称这楼为J.埃德加·胡佛楼。

“杰夫,你就让我在这儿下车。”克劳福德说,“就这儿,别往里开了。待在车里,杰夫,只要把行李箱打开就行。过来说给我听听,史达琳。”

她和克劳福德一起下了车。他从行李间取回自己的数据传真机和公文包。

“他将尸体拖进大小够让它伸直仰躺的什么东西里。”史达琳说,“她小腿肚的后部要能平放在排气管上面的地板上,这是唯一的办法。在像这样的汽车行李箱里,只有把她的身体蜷曲侧放才行,所以——”

“是,我就是这么看的。”克劳福德说。

她这时才意识到,让她下车来是为了能同她私下说话。

“我当初跟那位代表说我和他不应当着女人的面交谈,那么说把你给激怒了,是不是?”

“当然啦。”

“那只是放个烟幕,我是想和他单独接触一下。”

“这我知道。”

“行了。”克劳福德砰地一下关上行李箱,转身离去。

史达琳还不能就此罢休。

“那可是事关紧要的,克劳福德先生。”

他又转过身向她走来,手里东西满满的,又是传真机,又是公文包。他全神贯注地等她说。

“那些警察知道你是谁。”她说,“他们是看你行事的。”她站着不动,耸耸双肩,摊摊双手。情况就是这样,没错。

克劳福德掂量了一下,还是他那冷冷的样子。

“提醒得很及时,史达琳。现在动手去查那只虫子吧。”

“是,长官。”

她注视着他走开去。一个中年人,身上压着满满的案子;飞来飞去弄得边幅不整;在河堤办案搞得袖口上全是泥;这时正回家去,回家去做他原本在做的一切。

为了他,这时就是把命搭上她也愿意。克劳福德了不起的本事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