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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让信息自己说话。

“我们更相信您的妹妹是被谋杀然后被伪装成自杀的。还伪装得相当拙劣,如果您想听我的意见的话。”

“这怎么说,这是什么蠢话?”

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首先,”卡米尔说,“阿历克斯没有一种要自杀的态度。”

“态度……”瓦瑟尔重复道,眉头紧皱。

感觉像他不认识这两个字一样。

“她买了去苏黎世的飞机票,准备好行李,订了一辆出租车,这一切如果还不算什么的话,我们还是有别的理由怀疑。比如,她的脑袋被抓住撞在厕所的盥洗盆上,撞了好多下。在验尸报告里,她的头颅有因为严重击打而产生的病灶。在我们看来,当时应该还有其他人在场,并且殴打了她……非常剧烈地。”

“但是……谁呢?”

“好吧,瓦瑟尔先生,诚实地说,我们觉得是您。”

“什么?”

瓦瑟尔站了起来。他大叫。

“我们建议您重新坐下。”

他停了好久才重新坐下,只沾了一点点椅子边,随时准备再跳起来。

“这涉及您的妹妹,瓦瑟尔先生,我理解这一切对您来说是多么痛苦。但是如果我不怕伤害到您敏感的情绪,说得技术一点儿的话,我想说,那些自杀的人会选择他们的方式。他们跳出窗外或者他们割脉。有时候他们自残,有时候他们吞药。但他们很少两者都干。”

“那我怎么知道呢?”

他的声音急促,像是在说:这是阿历克斯的问题。他的态度从不信任转变到了愤怒。

“为什么呢?”卡米尔问。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卡米尔看看路易和阿尔芒,一脸不指望被理解的无奈,然后他又重新转向瓦瑟尔。

“但是,这和您有关,因为有指纹。”

“指纹,什么指纹!啊,什么……”

他被电话铃打断了,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在卡米尔接电话的时候,他转向阿尔芒和路易:“嗯?什么指纹?”

作为回应,路易做了个表情表示他也不知道,他也想知道。阿尔芒呢,他心思不在这里。他抽出三个烟蒂的烟芯放在一张平铺的纸头上,想要重新组成一支烟,全神贯注,甚至根本没有看他。

瓦瑟尔于是就转向卡米尔,而卡米尔一直在打电话,眼神迷失在窗外,专心致志地听着电话。瓦瑟尔感受着卡米尔的安静,这一刻像是永远不会结束。卡米尔终于挂了电话,抬起眼睛看着瓦瑟尔:“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什么指纹?”瓦瑟尔还在问。

“啊对……阿历克斯的指纹,首先。”卡米尔说。

瓦萨尔愣住了。

“呃,什么,阿历克斯的指纹?”

的确,卡米尔的信息不是一直那么容易听懂的。

“在她的房间里,”瓦瑟尔说,“有她的指纹,这不是太正常了吗?”

他笑了,大声地笑。卡米尔拍着手,完全正确的评论。

“只是,”他停下鼓掌,“它们都不见了。”

瓦瑟尔感觉事有蹊跷,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卡米尔的声音充满了善意,他来帮他解决疑惑:

“我们发现房间里阿历克斯的指纹太少了,您理解吗?在我们看来,有人试图擦掉他自己的痕迹,然后一起也擦了不少阿历克斯的。并没有完全擦掉,但还是……有些非常重要的被擦掉了。门把手,比如:那个去见阿历克斯的人一定会用到门把手的……”

瓦瑟尔听着,他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总之,瓦瑟尔先生,自杀的人不会自己擦掉指纹,这没有意义!”

那些画面和这些话纠结在一起,瓦瑟尔咽了咽口水。

“这就是为什么,”卡米尔确认说,“我们觉得阿历克斯死的时候有另一个人在阿历克斯的房间里。”

卡米尔给瓦瑟尔时间消化这些信息,但从他的脸色看来,他没能消化。

卡米尔很有方法。

“指纹的问题,那瓶威士忌也让我们产生很多疑问。阿历克斯喝了差不多半升。酒精很大程度上激发了那些巴比妥酸剂的药性,这几乎让她的死亡变得无可挽回。然而,那酒瓶也被仔细地擦拭过了(我们提取了一把扶手椅上发现的一件T恤上的纤维)。更奇怪的是,上面的阿历克斯的指纹严重破损,像是有人强行拿着她的手按在了瓶子上。可能是死后按的。为了让我们相信她是自己拿着瓶子的,自己一个人。您怎么看?”

“但是……我不怎么看,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呢?”

“啊,不!”卡米尔用一种被冒犯的口吻说,“您应该知道,瓦瑟尔先生,因为您在场!”

“根本没有!我不在她房间!我跟您解释过了,我回家了!”

卡米尔沉默了一小会儿。尽管身材矮小,他还是尽可能地屈伸靠向瓦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