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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梨乃点了点头,然后双臂交叉于胸前。“种子啊,话说你哥哥也很在意花种呢。说什么如果发现花种就立即跟他联系,或者直接处理掉。”

“他说过这样的话……”

要介到底在想什么?苍太越发地觉着大哥离他很遥远了。

“喂,”梨乃摇晃着堪培利汽水的玻璃杯,杯子发出冰块碰撞的声音。“那之后,你还是没跟你哥哥联系?”

“那天,和你分别后,我立即给他打了电话。”

梨乃的手停下来,“怎么说的?”

苍太撇了撇嘴,叹了口气。“所谓的遭受冷遇而无可奈何就是指我这种处境了。”

要介接电话后,苍太先试探性地问“高端植物企业”是什么。果不出其然,听得出要介一瞬间惊慌失措,但是,很快他又故作镇定地用一种平淡的口吻说:“你说什么呢?”

“别装傻了。一个叫秋山梨乃的人来过我们家了。你还做了假名片,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跟其他人说过这件事吗?”

“我可没说。即使想说,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啊。”

“那你就保持沉默。你也没有必要知道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跟秋山小姐解释?”

“你什么都不用解释。如果她再说什么的话,你就跟她说一切由我来解释,让她再等等。”

“等一下,你先跟我说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就行了吗?”

“没有必要。这跟你一辈子都扯不上关系。”

“一辈子?”

“抱歉,时间紧迫,我先挂了。关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苍太正说“等等”的时候,电话就挂断了。

“……怎么回事?”

听了苍太的话,秋山梨乃黑色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个不停。

“你好像完全被排除在外了。”

“就是这样。从前就是这样。”

“还有这么奇怪的家庭。但是,听了你这番话我总算明白了。你这么上心地帮我调查黄色牵牛花的事,也是出于对你大哥的抵抗心理吧。”

“我倒没有跟他对抗的想法。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苍太喝完了剩下的汽水。

走出店门,梨乃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看着苍太。

“你接下来有安排吗?有什么约会吗?”

“没,没有什么事情。你又想到什么关于牵牛花的事了吗?”

“跟牵牛花没有关系。是音乐。”

“音乐?”

“接下来我得去听一个朋友的演唱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

“啊,原来是这样啊。”苍太点了点头,“要我陪你去,行吗?”

“当然可以啦。我一个人去有些不安。因为乐队的成员换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呢。”

“原来如此啊。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谢谢你,帮了大忙了。”

梨乃说演唱会会场在新宿。他们坐地铁到涩谷,然后换乘山手线。

在地铁里,苍太听梨乃讲述了关于这个乐队的事情。她表哥以前是这个乐队的电子琴乐手,但是现在他退出了,所以换了新成员。听到退出的原因是因为自杀,苍太沉默了。

“不好意思。我一下子扯远了。”梨乃一脸歉意,有些难堪。

“没有,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嗯……节哀顺变。”

“今天是他们的首场演唱会,所以我要去给他们加油打气,让他们好好干,连我表哥那份劲儿都要使出来。”“原来是这样啊。”

她真是善良啊,苍太想道。

他们到场时,演唱会已经开始了。一百多号听众挤在会场里。梨乃说过,虽然是业余乐队,但是他们很受欢迎,看来这话丝毫没有夸张。其中七成左右的听众都是女性。

主唱兼吉他手的是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他化了妆,但可以想象素颜应该也是很俊秀的。他的眼睛和鼻子长得很匀称,最重要的是脸很小巧,但是整个面庞看上去又很有轮廓感。他音量十足,而且音程掌握得很好。虽然苍太对于音乐完全是外行,但是,他觉着他们的水平可以用专业来形容了。

此外还有贝斯、架子鼓、电子琴。贝斯手和架子鼓手都是男性,新加入的电子琴手是位女性。她头上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所以看不太清长相。

接近尾声了,他们演奏了一曲令人印象深刻的曲子。好像是非洲原住民演奏的乐曲,给人一种野性的荒凉感,还有一种神圣的庄严感。但是,绝对不显单调,反而充满着像是在戏弄听众似的、令人意想不到的跌宕起伏。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在用音乐编织悠长而古老的故事。

“真是一首好曲子。”苍太向身旁的梨乃耳语道。

她两眼闪烁着光芒,一个劲儿地点头。接着,她凑到苍太的耳边说道:“是一首叫‘催眠诱惑’的曲子。我也最喜欢这一首了,真的是特别棒的一首曲子。这是雅哉和尚人两个人合创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