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香消玉殒(第4/7页)

冯慎向唐子浚道:“唐兄,被中到底是何物?我怎么瞧着像是个人?”

“待会儿再说!”唐子浚说完,朝石敢当道:“石大当家,身后还有不少兄弟跟着,请你先将他们赶到峰腰,不管听到什么都别上来!这事万般紧要!速照我所说的去做!”

见唐子浚急得声音都变了,石敢当便不再多问,当即驱散了身后的喽啰,又急冲冲地返了上来。“行了,都安排好了!唐少主,你倒是说哇!可急死我啦!”

“到帐里说!阿淇,帮我撩开帐帘!”

唐子淇将帐帘一掀,唐子浚便把那怀中被子一横,入帐后在地上摆好。

等冯慎与石敢当也进帐后,唐子浚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冯慎面前。“冯兄……我……我对不起你啊!”

冯慎和石敢当大奇,急忙去搀。

“唐兄,你这是做什么?”

“是啊,唐少主,有事你起来再说!”

唐子浚看了看唐子淇,又望了望石敢当,悔恨交加。“唉!都怪我出了那馊主意……让田姑娘去盗解药……”

“盗解药?”冯慎一怔,“唐兄!你是说,香瓜她去东洋人那里盗解药去了!?”

“冯少侠,这事我也知道……”石敢当说着,猛然醒悟过来。“唐少主!难道是他们出事了!?”

唐子浚双眼紧闭,默默的点了点头。

冯慎心里“咯噔”一下,刚想俯身去掀那被子,手却停在了半途。“唐兄……这被子里的……这被子里的……该不会是香瓜吧?”

唐子浚抹了把脸,将那被角慢慢地拉开。“田姑娘她……被人打下了山崖……已经……已经摔得面目全非了……”

那被角每拉开一点,冯慎的心便凉了一分。当那被中的女尸全露出来时,冯慎脑中似炸开了无数颗轰天雷。那女尸脸上虽是血肉模糊,但那发型、衣裳,显然就是香瓜。

“香瓜妹子哇!”石敢当双膝一软,大放悲声。“你怎么……怎么撇下石大哥走了哇……”

冯慎身子剧颤了一阵,慢慢瘫坐在地上,嗓子里发出“呜呜”几声怪响,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面前女尸。

“冯慎,你要哭……就哭出来吧……”唐子淇说着,便走上前想去宽慰,不想没留神儿脚底,竟一下踩在了女尸的手指上。

“走开!”冯慎大叫一声,一把将唐子淇推倒在地。

唐子淇从地上趴起来,气得满眼含泪。“冯慎!你竟敢推我!?”

冯慎哪里还听得见她说什么?双手哆嗦着将女尸抱起,紧紧地搂在怀中。“香瓜……你疼吗?”

唐子浚长息一声,将手放在冯慎背上抚拍起来。“冯兄,这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些,节哀吧……”

冯慎怀抱女尸,仍旧不言不语。直过了好半晌,眼泪这才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

那女尸摔的四肢皆断,身上的衣服也被山石划扯的破烂不堪。冯慎将其抱起后,那女尸的背部、腰间,都露着不少破洞。石敢当见了,心里便愈发的难受。

然又抹去一把浊泪,石敢当的目光,却不经意地瞥到了女尸的腰间。透过那衣裙上的破洞,里面的皮肤上竟露出来几道细细的疤痕。

石敢当一怔,忙伸手去拨,那衣上破洞一大,后腰上赫然显出了由细疤拼成的东洋文字。“冯……冯少侠!她……她不是香瓜!”

冯慎心头急颤一下,“不……不是香瓜!?”

石敢当也是浑身战栗,“这好像……好像是我三妹哇!”

“柳姑娘!?香瓜怎么会成了柳姑娘!?”冯慎脑袋里顿时成了一团乱麻,正想扭头去问唐子浚,不料眼前却扑来一缕清烟。

冯慎经历大悲后,脑中虽觉不妙,身子却已迟缓,闪避不及,被那清烟直扑了面门。清烟罩面后,冯慎急忙屏住呼吸,谁知那清烟触肤即入,冯慎只觉体内骤然一空,浑身上下竟没了半分力气。

石敢当愣了半晌,突然喝道:“唐少主,你对冯少侠做了什么!?”

唐子浚将手里铁扇一收,冷笑道:“没什么,不过是让冯兄尝尝‘百涎流瘴’的滋味罢了。”

“百涎流瘴?”冯慎猛然记起,“那不是你最厉害的毒吗?”

“不错不错!”唐子浚笑道:“难为冯兄还记得,我有那么一样‘法宝’了。冯兄放心,这‘百涎流瘴’虽是剧毒,但不会让人顿时丧命。”

冯慎道:“可它能使人在瞬间失去全部内力!”

唐子浚点点头,“对极!对极!”

石敢当道:“姓唐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唐子浚一指冯慎,“自然是为了对付他了!这冯慎厉害得紧,寻常毒药根本近不了他身,若非我苦心布下这局,将他心智扰乱,只怕这‘百涎流瘴’都不易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