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5页)

“梅森——”贝尔想说。

“你听好,小子,快说那个女孩在哪儿!现在马上给我说!如果你不说,就把你送到兰卡斯特,让你在那儿蹲到上法院为止……你听过兰卡斯特吗?没听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好了,到此为止。”一个尖锐的声音喝道。

一个矮个子大步跨进房间。这个人比梅森还矮,平整划一的短发喷上了发胶固定。他穿着纽扣整齐扣好了的灰色西装和淡蓝色衬衫,戴着条纹领带,脚下的鞋跟有三英寸高。

“一个字都别说。”他对加勒特说。

“哈罗,卡尔。”贝尔说,但并不乐于见到这位访客出现。警长向萨克斯介绍了卡尔·弗雷德里克,相互认识了一下,他正是加勒特的律师。

“你们搞什么鬼,趁我不在时审讯我的委托人?”他又转头对梅森说,“还有,什么叫做兰卡斯特?我应该要控告你们对他说这种话。”

“他知道那女孩的下落,卡尔,”梅森嘟囔说,“他不告诉我们。虽然他有他的权利,他——”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呃,我真想立刻把这案子结了,然后早点去吃晚餐。”他转身对加勒特说,“嘿,年轻人,你好吗?”

“我的脸很痒。”

“他们对你喷了催泪瓦斯?”

“没有,它自己在痒。”

“我们会解决这个问题的,拿点什么乳液之类的东西来。现在,我是你的律师,是州政府派我来的,不收你一毛钱。他们向你宣读你的权利了吗?告诉你你可以什么都不必说吗?”

“是的。但是贝尔警长想问我一些问题。”

他对贝尔说;“咦,这倒有趣了,吉姆。你到底想干什么?还叫了四个警察到这里来?”

梅森说;“我们想知道玛丽·贝斯的下落,被他绑架的那个人。”

“那只是‘据说’而已。”

“还有强奸。”梅森怒道。

“我没有!”加勒特吼道。

“我们在那里找到沾血的纸巾,上面还有他射出来的东西。”梅森驳斥。

“不,不!”少年说,整张脸因惊慌而涨得通红,“玛丽·贝斯是自己弄伤的,事情就是这样。她不小心打到自己的头,我才拿我口袋里的纸巾给她擦。至于那个东西……那只是……你知道,有时候我会自己来……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我知道这是错的,但我就是克制不了。”

“嘘……加勒特,”弗雷德里克说,“你不必对任何人解释任何事。”他又对贝尔说:“现在不准再进行审讯了,带他回囚室吧。”

当杰西带他往门外走时,加勒特突然停下来,转身对萨克斯说:“求求你,帮我做点事。求你了!我家的房间里有一些玻璃瓶。”

“快走,杰西。”贝尔下令道,“快带他出去。”

但萨克斯听到自己说:“等等。”她对加勒特说,“玻璃瓶?里面有你养的昆虫?”

少年点点头。“你可以帮我放点水进去吗?要不就把它们放了,放到户外,这样它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巴比奇先生和太太他们不会帮我照顾它们的,求你了……”

她犹豫着,察觉到此时所有人的眼光都看着她。她随即点了点头。“我会去的,我保证。”

加勒特对她微微一笑。

贝尔神秘地看了萨克斯一眼,然后扭头朝门口示意,杰西便拉着加勒特走了。矮个律师也想跟出去,但贝尔伸手在他胸口戳了一下。“你哪儿都别去,卡尔。我们就坐在这里等麦奎尔来,”

“别碰我,贝尔。”他很不高兴地说,但还是照他说的做了,“老天爷,你们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你们审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没有——”

“闭上你的臭嘴,卡尔。我没有诱供,他也没有招供,就算他招了我也不会用。我们找到的证据早够判他终身监禁了。我只关心怎么找到玛丽·贝斯。她可能在外岛的某个地方,如果没有任何指引,想在那里找到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不行,他不会再说一个字。”

“卡尔,她可能会渴死,可能饿死,可能中暑、生病……”

这位律师还是没有允诺,此时警长说:“卡尔,那小子很危险。他过去有许多不良纪录……”

“在来这里的路上,我的秘书已把这些资料念给我听了。那有什么,大部分只不过是旷课而已。啊,还有偷窥。说来也奇怪,他只是在街上闲荡,从没闹到申诉委员会那里。”

“几年前的蜂窝事件,”梅森气愤地说,“梅格·布兰查德的命案。”

“当时是你自己释放他的,”律师开心地指出这一点,“连控告都没有提出。”

贝尔说:“这次不一样,卡尔。我们有目击者,也有有力的物证,而且埃德·舍弗尔又死了。我们爱怎么告这小子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