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4页)

“有个问题。”

“什么?”

“我不知道那个意大利佬是谁。艾米琳不记得他的名字,叫强尼什么的,强尼·布隆尼?”

“这根本不是问题。以对强尼某某的不正当行为疏于监督为由,起诉维克多。在调查过程中,你会获得维克多提供的证词,从中应该就能找到那个人的名字。然后再把正确的名字,意大利佬某某补充进你的起诉书里。”

“完美,太完美了,谢啦,昆丁。”

“不用谢我,我只是遗憾不能亲自控告那个家伙。”

“为什么不能?”

“很简单。每个人都会把罪名推到其他人身上。我没法充分证明到底是谁刻了那些字。作为民事案件来处理会更好,这正是你的领域。这也是我让她去找你的原因。”

“再次感谢。说实话,我准备大干一场。”

“就应该这样,玩笑归玩笑,艾米琳遭受的伤害的确让人不能容忍。她是个好姑娘,工作很卖力。每天晚上我都会在酒吧看到她。有时候那个废柴前夫阴魂不散地骚扰她,让她不得安生,但她挑起了生活的担子,为孩子提供了很好的生活。跟那个混蛋没有丝毫相干。两年前艾米琳来找过我,因为她的前夫不肯付抚养费。”

“你怎么做的?”

“我告诉她得联邦调查局出面才能找到那个家伙。每个周六一早,他都会搬家到新的镇子,换新的工作。我们没法查到他的交税信息。”

“你应该把他关进大牢。”

“是的,我可能真会这么做。下次他在希卡姆郡出现,我真会把他抓起来。”

萨帝厄斯叉起一些鸡蛋和香肠,塞进嘴里朵颐大嚼,脑子同时也没闲着。事情只会越来越顺利,他心想,我们要尽快起诉。

有一会儿俩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昆丁打破沉默,“嘿,这个周末和我一起去斯普林菲尔德怎么样?”

“好啊。有什么事?”

“桑加蒙郡交易会,兄弟。每年最大的马展。当然除阿林顿赛马季之外。”

“好啊,应该没问题。也许去的路上我们可以再聊聊案情。”

“当然。这样安排吧:七点到我家;我们要清洗拖车,把东西准备好,九点前上路;还要清扫几个马厩,这是你的强项。”

萨帝厄斯笑了,“那是我起码能做的。多亏你一直给我介绍案子,否则我可就麻烦大了。”

“否则晚上你就得到酒吧去发名片了,像弗雷尼一样。”

“弗莱彻·弗雷尼?我以为他律所的业务已经稳当了。”

“才不是,他几乎输了所有接到的案子,没有回头客。他只能每天晚上跑遍整个郡,招揽一些酒驾和离婚案。一个晚上得发出二十张名片——我们算算,一个星期一百张名片,可能会带来两到三个倒霉蛋。这个广告策略还不错。用沃顿商学院那帮人的话讲,投资回报率很高。”

“真不错。或许我应该试试。”

“算了吧。酒鬼才不会付账单呢,他们的钱都喝光了。为了追账,弗雷尼常常要起诉他的客户。你最好离那些人渣远一点。”

“那么如果我起诉维克多,他会雇谁做律师?”

“他不用自己雇,他的保险公司会找律师。他们应该会继续任用波尔克郡的比尔·约翰森。”

“他确实是个厉害的律师。”

“他还行,但不用担心,事实对你有利。赢官司靠的是事实,而不是律师。别误会,像弗雷尼这样的家伙就连理据充分的事实陈述都会搞砸,但你不是弗雷尼。萨德,你就像一匹赛马:能拔腿飞奔,兄弟。连D.B.莱纳格都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别糗我了。大多数时候,我倾尽全力也找不着北,摸不到头绪。就像今天,要不是你提醒,我可能就以伤害罪来起诉维克多了。”

“别客气。我得回去了。”

“行。”萨帝厄斯说。昆丁先动身,萨帝厄斯吃完鸡蛋和香肠后,付了钱,也回到办公室。

* * *

早上七点半,维克多醒过来,却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毒品把记忆从他脑海里清除得一干二净。

他整晚和衣睡在巴士后端的大床上。幸好贝蒂·安妮·哈罗出城了,不会因为他一夜未归而大发雷霆。

维克多头昏脑涨,当他意识到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时,心里愈发忐忑。在冲澡的时候,记忆的碎片慢慢聚拢。他开始回忆起强尼·布拉达尼从后门上车,走进车里。然而,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噢对了,他想起来,艾米琳来这儿喝了一杯——他心中大惊,艾米琳去哪里了?她还好吗?昨天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等九点钟第一国民银行开门,他必须立即联系布罗迪·马修森。在芝加哥黑帮切开他的喉咙,或别的更糟的事发生前,他得准备好回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