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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些,平介就再也坐不住了。他来到厨房,开始用水壶烧水。

水壶嘴处开始冒出蒸汽了。平介把信封封口糊着胶水的地方对准了蒸汽,纸很快就潮湿了。

觉得胶水已经化得差不多时,平介用指甲谨慎地刮着封口。封口很快就被完全刮开了。

信封里面装着两张纸,部是B5复印纸。一张是一个大众场馆的方位图,一张果然是同学聚会的邀请函。不是平介想象的那种小规模的好友聚会,而是面对所有第五十五届毕业生的。上面还说,有几名教师也要参加。

看来没问题。平介一边想着,一边将复印纸又放回信封,之后又在蒸汽上熏了熏,待胶水恢复黏性后,重新将封口封上了。

平介已经不是第一次私拆直子的信件了,之前还有过两次。直子平时回来得晚,邮件总是由平介来取。

他第一次拆开的是来自直子中学同学的信,并且还是个女同学的。内容井没有什么问题,大概意思是说,上高中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问候一下是否过得还好。

其实,从信封上的落款就能判断出这是个女同学写来的。平介之所以还要拆开来看,是因为他对那个信封产生了怀疑。那么漂亮的信封,那么像女生的字体,会不会是男生故意弄出来的呢?会不会就是那个相马春树的信呢?只要冷静地想一想就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问题是一旦涉及直子,平介就无法保持冷静了。

最终,他忍不住拆开了信封,看了里面的内容。看过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想歪了。虽然他也产生了一种讨厌自己的情绪,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安心感。

至于第二次拆看直子的信,就更荒唐了。那不过是一封百科辞典的邮寄广告。可能是为了吸引收信人的眼球吧,信封被完全写成了私人信件的格式。在寄信人的部位,社长的名字被印刷成了手写体。当然了,旁边还有那家出版社的名称。但是,平介的注意力全被那个男性的名字给吸引了,怒气冲冲地把信封给拆了。而当他看到里面那张插了很多彩色照片的百科辞典宣传单后,不禁自嘲自己的愚蠢至极。

第三次拆开的,才是今天的这封同学聚会邀请函。

坦白地说,他也有一种罪恶感。但是,他已经很难对直子的信件置之不理了。因为之前曾经体味过拆开信后的那种安心感,所以现在更是欲罢不能。这就像吸毒上了瘾一样。

他的中毒症状不只反映在信件上。最近他曾趁着直子出去的机会,多次进到她的房间里,打开她的抽屉,翻看书架上的笔记。他这样做的目的和拆看信件相同,无非是想更多地知道她的事情。

他这么做的最初原因是想知道直子有没有写日记。在他的印象里,女生是很爱写日记的。想到这儿,他的心就平静不下来了。最终,他为了寻找并确定是否存在日记,第一次描潜入了直子的房间。

他并没有找到日记。倒是对直子房间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他已经把直子通讯录上的内容从头到尾抄在了一张纸上,直子写在日历上的活动安排他也全都照抄到了一个记事本上。连她下一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以及买来的卫生巾放在什么地方他都知道。

即便如此,他心中的不安还是没有消除。最令他苦恼的,还是电话。

电话总是最晚在9点半之前打来,井在10点之前结束。打来电话的人一定是相马春树吧。看来他之前虽然就很晚打电话事道过歉了,但并没有觉得打电话这件事本身有什么不对。

另外还有件事让平介很在乎,那就是最近直子自己也往外打电话了。这一点他是通过仔细核对每个月的电话费账单判断出来的。

正常情况下,她往外打电话时,分机指示灯也应该亮着。可是到目前为止,除了她接电话以外,平介还从未见分机指示灯亮过。难道她从未向外打电话吗?可是那样,又无法解释电话费账单金额的变化。平介自己平时很少往外打电话。

这样看来,只能认为直子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打的,比如趁他因为加班回家晚了、周末出勤,或者出去理发的时候打的。此外,乎介还想到了一个即使他在家直子也能背着他打电话的时段,那就是他洗澡的时候。喜欢洗澡的平介每次最少都要洗上个三四十分钟才从浴室里出来。 利用这段时间,直子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打电话。

自从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平介放弃了泡澡的习惯。现在他每次冲干净身子,顾不上好好泡一下就会从浴室里出来。

但只靠这样做,还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让他感到苦恼的并不是她打电话这件事本身,而是他不清楚她打电话的内容。他内心因此充满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