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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哲朗为了去“猫眼”,独自前往银座。虽然他认为这么做很危险,但是想不出其他方法。

户仓的记事本中记载了香里家的电话号码。哲朗昨天起就打了好几次,但都没人接听。

前往银座之前,他又试着前往她位于住吉的公寓。今天的报纸和昨天的报纸重叠在一块儿,被强行塞进门上的信箱中。和昨天一样,按电铃也没反应。

哲朗希望,她是碰巧不在家。如果美月在星期六消失,接着香里又在星期日不见的话,这未免太巧了。两者之间应该有某种关联。但是这么一来,美月和香里的关系就会和哲朗之前掌握的又出入,同时,案情也会彻底改变。

美月对我们说谎吗?她带着认真眼神说的话全是一派胡言吗?

他打开有猫图样的店门,进入店内。时间才八点多,除了哲朗之外,只有一桌客人,不见望月刑警的身影。

一名见过的女公关靠过来,将他领到一张桌子。她也记得他。她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同时说:“真高兴见到你。”

“她不在吗?”哲朗边用毛巾擦手,边环顾店内。

“她?”

“那个叫做香里的小姐。”

“噢,”名叫宏美的女公关点点头。“香里今天休息。真可惜。”

“她休星期一吗?”

“不,不是,”宏美开始倒酒。“她白天的工作忙,要休息一阵子。来,先干杯吧。”

哲朗和女人干杯,喝了一口。酒的味道很淡。“白天在做什么工作?”

“我吗?我什么也没做。”

“我是说香里。”

“哎哟,你怎么净问香里的事呀。”

“当然喽,我是来找她的。”

“真遗憾,你要找的小姐不在。”宏美戏剧性地嘟起脸颊。她当然不是真的在嫉妒。“详情我不太清楚,听说是一般事务性的工作。”

“事务性的啊。”不可能是事务性的工作,因为香里从昨天到今天都没回家。

哲朗看着女公关看起来人很好的脸,心想:就算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她们也不可能告诉客人吧。

“香里是本名吗?”

“是啊。我也是本名。最近好像有很多小姐都用本名工作。”

原本在别桌坐台的妈妈桑,来到哲朗的桌子打招呼。素雅的深绿色和服很适合她。哲朗记得她名叫野末真希子。

“我来是想见香里。”他也试探性地对她说。

“这样啊。老实说,她从今天开始要休息一阵子。”她做出一个打从心底感到遗憾,抱歉不已的表情。

“似乎是这样,能够联络得上她吗?”

“联络是联络得上,但是现在不确定。她说要回老家一阵子。”

“她不是因为白天工作的关系才休息的吗?”

哲朗打算指出两人的说法矛盾,但妈妈桑却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是的,她白天的工作是老家的人介绍的。”

“她老家在哪?”

“好像是……石川县。您有什么急事吗?”

“倒也不是有什么急事,我只是想要设法联络上她。”

“那,下次如果有机会和她讲话,我再替您转达。您是西胁先生吧?”她真的还记得他的名字。

“嗯。我有给你名片吧?”

“有,我会请香里打电话给您。”妈妈桑缓缓地点头说道,但是哲朗不知道该相信她几分。女公关说“要休息一阵子”,就意味着辞职了。妈妈桑不可能积极地为他和已经辞职的女公关联络。

哲朗坐了一个小时左右后起身。那一小时中客人人数陆续增加。

宏美和妈妈桑出来目送哲朗,但是只有妈妈桑一同进入电梯。宏美在即将关上的门那一头鞠躬行礼。

“今天非常感谢您的光临。”妈妈桑按下一楼的按钮后说道。

“哪里,谢谢款待。”哲朗再补上一句:“香里的事就拜托您了。”他心想,反正她大概又会形式上地回应吧。但是妈妈桑却盯着电梯的楼层显示板说:“往者已矣,每个人都有不欲人知的一面。我想太过深入追查,对西胁先生并没有好处。”

“妈妈桑……”

电梯抵达一楼。妈妈桑按下电梯门的“开”钮,催请哲朗:“来,请。”

“什么意思?”他在建筑物门口问道。

野末真希子盯着他看,眼中带着无法言喻的温柔光芒。

“您从事写作吧?请您务必写出好作品。感到有些疲倦时,请再度光临‘猫眼’。”她恭敬地低下头发高高挽起的头,令人感到一股威严。

哲朗感觉到一扇看不见的门关上了。

隔天、后天,哲朗都去了香里的公寓。然而,她却没有回家的迹象。大门前的报纸堆积如山,也就是说,她也完全没和报社的送报单位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