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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德莫特答道,"找到证据,证明杀害莫里斯·劳斯爵士的真凶的动机。"

"啊,该死!"格伦先生喊出声来。

德莫特转向索罗蒙律师:"我有必要同警察局长交谈几句。劳斯小姐,要是我请求跟这两位先生私下里说几句话,您能原谅我的失礼吗?"

嘉妮丝极为镇定地站起身来:"我得马上离开,还是怎么的?"

"完全不必。索罗蒙先生很快会来找您,把您带回到市政厅的家人身边。"

他等着嘉妮丝走出凹室,也不知道她是生气还仅仅是无奈。然后,他对律师说:"我的朋友,你能设法给伊娃·奈尔捎个口信吗?"

"我至少可以试试,"索罗蒙律师耸耸肩。

"好。你可以告诉他,我会跟格伦先生交谈,然后我希望他们能把她放出来一两个小时。此外,我打算在她的住处把杀害莫里斯·劳斯爵士的真凶交出来。"

停顿了片刻。

"骗人的把戏!"格伦先生一边在空中挥舞着马六甲藤手杖,一边叫道,"这是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跟这事发生什么关系!"

但律师还是鞠了一躬。他走出凹室,去向门厅,像一艘鼓足了风帆的船。他们看到他停下脚步,对嘉妮丝说了句话。他伸出手,嘉妮丝也没有拒绝。然后,他们一同离开门厅,消失在人群中。之后,德莫特坐在了凹室的长沙发凳上。他打开手提箱,说:"格伦先生,你能坐下来吗?"

警察局长气炸了:"不,先生,我决不坐下!"

"哦,得了!想想我可以向你保证的事--"

"呸!"

"为什么不开心点,再喝点儿什么?"

"好!"格伦先生吼道,看起来仍然摆着架子,但无论如何已经有所缓和。他坐到了沙发凳上,"就一小会儿。也许再来一小杯喝的。要是先生坚持的话,我想来个骗人的把戏……我是说,我想来杯威士忌苏打。"

德莫特叫了酒。"你叫我吃了一惊,"他殷情备至地说,"这么出人意料地把奈尔女士给抓了,为何你现在不在市政厅审问她呢?"

"我来这饭店有事,"格伦先生答道,手指敲鼓似地敲着桌面。

"有事?"

"实际上,"格伦先生说着,朝左右看了看,"刚不久前,布代医生打电话给我。他说阿特伍德先生从昏迷中醒过来了,可以允许适当地问些问题了……"

看到德莫特脸上满意的表情,警察局长再次压住怒气。

"现在我告诉你,"德莫特说,"阿特伍德先生将要告诉你的,也就是我想要告诉你的,那将是最后的一环。要是他证实了我说的话,而且没有经过我的任何提示,你会不会听听我的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等一会儿,"德莫特打断道,"为什么你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逮捕那位女士?"

格伦先生告诉了他原由。

警察局长的解释包含了大量的细节,时不时停下来啜一小口威士忌苏打。虽然格伦先生就是现在看来也不是很高兴,德莫特不得不承认,警察局长心头的疑云,以及地方预审法官雷打不动的确信,还是有其道理的。

"这么说,"德莫特喃喃自语道,"她最终还是没有跟你们说。她没有跟你们说,今天早晨她昏昏欲睡时说漏了嘴的话。她没有告诉你们一件真正重要的事情,这件事使她的辩护无懈可击,并且证明案子是另外一个人做的。"

"什么事情?"

"看吧!"德莫特说着,打开桌上的手提箱。

他开始说话的时候,门厅里装饰华丽的钟上的指针在九点差五分的地方。五分钟后,格伦先生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十五分钟后,警察局长静了下来,沉默而忧虑地摊开手掌,表示恳求。"我讨厌这种事,"他痛苦地说,"我痛恨这种事。你才刚站起来,就有人过来又把你摔个大头朝下。"

"这是不是解释了之前看来很费解的事情?"

"这一次,我不作回答!我要谨慎。不过,事实上……,对,是的。"

"这下案子就圆满了。你只要问那个看到事情发生的人这个问题就可以了。问内德·阿特伍德:'事情是不是如此这般?'如果他说是,那么你就可以卓有成效地准备你的行动了。还有,你可不能指控我给了他提示。"

格伦先生站起身,喝光了威士忌苏打。"我们去做个了断吧,"他发出邀请。

德莫特在那一天里第二次拜访了401室。而前一次的拜访时他还没料到会像现在这么走运。好像有两股势力,一股好的,一股出乎意外的恶毒,同时承载着伊娃·奈尔的命运,并且彼此各占上锋。

卧室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内德·阿特伍德尽管脸色苍白、双眼朦胧,神志还是非常清醒的。尽管身子虚弱,他还是试图说服夜班护士,一个来自英国医院的红润结实的西部乡村姑娘,让他坐起来,她显然正忙着设法让他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