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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典型"这个词,格伦先生看上去思索了一下,不过也没继续深想。

"听到阿特伍德先生自己的证词以后你还这么说……?"

"为什么不?他知道自己处在一个很糟的状况中,他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能和奈尔女士或者天使路的恋人产生一点关系。他怎么知道她会被牵扯到一幢谋杀案里去?谁能预料这个,上帝吗?所以他才编造了一个被摩托车撞倒的故事啊。"

格伦先生作了个鬼脸。

"当然,"德莫特继续说,"你比较了莫里斯o劳斯爵士和那位女士睡衣上的血液样品了吧?"

"那是自然。而且两份血液样本,我跟你说,属于同种血型。"

"哪一型?"

"O型。"

德莫特翘起了眉毛:"这说明不了多少问题吧,对不对?这是最普遍的血型了,百分之四十一的欧洲人都是这个血型的。你有没有测阿特伍德的血型?"

"当然没有!我们为什么要测他的血型?我这是第一次听到那个女士的陈词!"

"那去测测。如果不是同一型的,她的陈词就不攻自破了。"

"啊!"

"但是,换句话说,如果他也是O型,那至少这是对奈尔女士证词的一种被动的确认。不管怎么说,你不认为即便是出于公正的考虑,也应该在把她扔进监狱甚至严刑逼供之前至少做个实验吗?"

格伦先生在大厅里又踱了几步。

"我个人嘛,"他大声说道,"倾向于认为奈尔女士听说了阿特伍德先生被摩托车重伤的事情之后,刻意利用了这个事实去符合她的说辞。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你注意!--同样是出于爱的盲目,不管她说什么,阿特伍德先生醒来以后都会附和的。"

德莫特心底里不得不承认,这是很有可能的。他应该可以发誓自己是对的,可万一错了呢?伊娃o奈尔本身的干扰作用依然存在;他可以想象她的存在。

但出于他的判断和直觉,他相当确定--不管出于人类的逻辑还是与之相反的逻辑的证据--他没有错。并且,除非他坚信不疑,充满技巧的全力反击,他们就要把这个女人以谋杀的罪名关起来了。

"动机呢?"他发问,"你们有没有找到一点可能的动机?"

"让动机见鬼去吧!"

"别这样,这对你没好处!她到底为什么要杀莫里斯o劳斯爵士?"

"我今天下午跟你说过了,"格伦先生回答说,"这只是理论上的,没错,可是它符合。被杀前的那个下午,劳斯爵士听说了一些对奈尔女士不利的流言蜚语--"

"他听说了什么?"

"以一株绿色卷心菜的名义,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干嘛这样假设?"

"医生,安静听我说!据他们描述,老人回家的时候状况很不正常。他告诉了霍拉提沃先生,这个托比。两个人情绪都很激动。凌晨一点,霍拉提沃先生给奈尔女士打了电话并告诉了她他们所知道的事情。于是奈尔女士跑过来,也很激动的,来见劳斯爵士并且跟他争辩……"

"啊!所以,"德莫特插话,"你也想要双管齐下?"

格伦先生对他眨了眨眼。

"什么?"

"你应该注意到,"德莫特继续说,"那是不可能发生的。没有争吵,没有激烈的言词,甚至没有面对面。根据你自己的理论,谋杀犯是轻手轻脚的摸到一个半聋老人的背后,当他还在专注于他心爱的鼻烟壶的时候毫无预警的突然将他击倒的。对不对?"

格伦先生顿了一下。"从效果上看--"他开口道。

"好了!你说奈尔女士做了这些。她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劳斯爵士知道某些关于她的事,这些事托比o劳斯也是知道的,因为托比刚刚才在电话里跟她说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考虑一下。如果我半夜三更打电话给你说:'格伦先生,地方法官刚刚告诉我说你是个德国间谍,并且要被枪决了。'你会不会立刻跑去把地方法官杀了,以防止消息外泄被我知道?类似的,如果有任何关于奈尔女士人品的流言出现,她会不会潜到对街,连个解释都不问就动手把她未婚夫的父亲给杀了?"

"女人,"格伦先生沉重地说,"是不可捉摸的。"

"但也没那么不可捉摸吧?"

这一次格伦先生缓缓踱着步,好像在丈量大厅的尺寸。他低着头,怒气却不可抑制。好几次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是止住了,最后他夸张地伸出双手。

"我的朋友,"他叫着,"你想引导我反过来反对我的证据!"

"但是人总是有疑问的吧?"

"人,"辖区长官承认道,"有时候是会有疑问的。"

"你还是要逮捕她吗?"

格伦先生一惊。"自然了!这是毫无疑问的,而且地方法官也这么要求的。当然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调皮,"除非我的好朋友医生能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之内证明她的清白。告诉我,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