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4/5页)

“为什么要查他?”

“因为——虽然我们该如何能证明这件事,只有天知道——因为他就是礼拜一晚上来哈里根家的那个‘哈斯佛’!”

“真精彩。您为什么会那么想?”

“我认得他。那个人有点眼熟——和我们之前见过的哈斯佛不同。可是依然眼熟。最后,我终于想出来了:他是礼拜天晚上带我们到黄色更衣室的那个年轻人。”

“所以呢?那您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和地址?”

R·约瑟夫突然骄傲起来。

“我打电话到光明之殿去,说我在礼拜天的大会上丢了个钱包,一个亲切的年轻招待帮我找了回来。我想向他表达谢意。我向他们形容那个一脸天真的朋友,他们就给了我罗宾·库柏这个名字和这个地址。”

“做得好,先生;我给您专业上的道贺。那您到底发现了什么?”

“去他的,副队长,我可不会站在这儿找罪受。您自己来找这个人,很好,去见他啊,您可能会有不少收获。我有工作要做——只希望您也一样勤劳地执行您的工作。”

话一说完,约瑟夫便大步走下街去开他的车。

“真不像个大牌律师,”马歇尔叹息,“他以为顶着律师的名号就了不起。不过他能追查到罗宾还真是厉害。假如我们手上没有相关报告,这可能就帮得上忙了。嗯,走吧。”

“二楼右手边第一间。”房东太太告诉他们。

小天使来开门,表情显得有些心烦意乱。手上拿了块湿抹布。

“还有同伴?天啊。哎,这次又有什么事?哦。你们是那个愤怒老绅士的朋友,是吧?我记得你们礼拜天晚上和他在一起。”

“你不请我们进去吗?”马歇尔说,“或者我得公事公办?”

“哦,请进。无论如何,请进。房间已经一团乱了,看看那片污渍,”他跪下来边说边把地板擦干净,“要喝咖啡吗?我的房间老是有做不完的家务事。我靠咖啡过活。你们不要吗?”

“谢谢,”马歇尔说,“我们不会客气的。那个老人家做了什么?打翻了你的香醇咖啡?”

“他一开始先挥手,然后四处跺脚,最后打翻了我的杯子。愚蠢、野蛮的行为。永远别相信一个脾气不好的人,副队长。”

“你怎么知道我的阶级?”

“那个老人家礼拜天晚上是这么叫您的。我的记忆力很好,看门的人都得这样。您知道。”

“你该不是碰巧在礼拜一晚上听到的吧?”

“礼拜一晚上?我为什么会在礼拜一晚上听到您的任何事?哦,您是说那个老人家的蠢念头——说我在某个地方假扮哈斯佛。那真是太荒谬了——加糖还是奶精?”

“都不加,谢谢。”

“天啊,真是斯巴达!唉……”小天使罗宾·库柏坐到床上去,把椅子留给客人。“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跟我们稍微谈谈你自己。你为什么离开小剧场去为风光的哈斯佛工作?”

“副队长!”罗宾·库柏惊惶失措。“您真是神探!您怎么知道我以前是演员?”

“嗯,这个啊,我不知道,”马歇尔严肃地说,“我还以为你曾经是拳击手。可是不知怎的。我改变了想法。”

“您太可怕了!”

马歇尔装出乖戾的表情。

“当然,我是大恶狼。你还做过什么?”

“嗯,”库柏骄傲地说,“我曾经是个共产党。”

“你现在还是吗?”马歇尔对这点比较感兴趣,“你该不会是那些领赤军薪水而加入青年共产党联盟的乖宝宝吧?”

“副队长,您怎么这样想?(可是注视着他的麦特觉得副队长说中了。)我在追寻真理。起初我想我或许可以在艺术中找到真理,然后我又一头栽进社会斗争。可是现在我知道那些都是错误一场,真理就在先人的语录里。”

“你怎么会有机会替哈斯佛工作?”

“他还没成名前,我去参加他的一个小型聚会,我不自觉地被他吸引!那种真诚。那种力量!我想我可以说,”他谦虚地痴痴笑着,“我是他的第一批门徒。像看门人这种需要亲信担任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他早期的信徒身上。”

“你是说你相信所有这些和先人有关的理论?”

“相信它?我亲爱的副队长,我是靠着它活下去的!”

罗宾·库柏开始针对先人教义的美妙之处发表五分钟的演说。不时还夹杂几句拉丁文和古意大利文。麦特漫步走到窗边,看着附近的动静——一个小孩骑着三轮车,一个女人提着沉重的购物袋,一个老人悠闲地边抽烟斗边摸胡须。这些都是寻常又令人愉快的真实景象,和小天使的胡说八道有如天壤之别,令人舒服多了。但光明之殿的群众也是普通人,坡心广场上那些赞扬哈斯佛的人也是;他们既普通又平凡,直到那个黄色的诅咒降临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