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邀请(第3/4页)

“年轻人,你愿意在这样一个粗鲁无礼又令人讨厌的地方工作吗?”欧克斯先生问。

“不是特别愿意。”

欧克斯抓住福斯克特的胳膊,说:“那么就和我一起工作吧。我会培养你的实际能力,并做你唯一的委托人。”

“这听起来像一个有趣的故事。”我说。

薰鳕鱼上来了,热气腾腾的,却没有特别的香味。这种毫无滋味、口味寡淡的食物我没有兴趣,这对一个侦探来说太不合适了。

他观察我像在观察一个当事人,“你对哈利先生了解多少呢?”

“只知道他曾做过金矿工人,并突然交了好运暴富;还清楚他是一个英国人。”

“不是这样的,”福斯克特勉强地笑了笑,接着说:“他在缅因州出生,后来成为一个英国男爵。”

我把视线从鳕鱼移到他脸上,也给了他一个勉强的笑容,说:“怀特安,在芝加哥你不用解释一个矿业巨头如何变成了一个英国男爵,二者之间的不同只在口音。”

他皱了皱眉,说:“如果你愿意为哈利先生工作的话……”

“我们并没有敲定这件事。”

“如果你愿意,我想你的心灵会为这个非凡的人物所震撼。”

我吃饭的时候,他就在一直地讲述。我承认这个南方人的语调和他对那个富有的委托人的令人困惑的崇拜让我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无论怎么说,他所讲的那个关于哈利·欧克斯的故事都是不寻常的。

在新英格兰,哈利·欧克斯受了中产阶级式的教育,从那时起,他就是一个孤独的人。他声讨商人和自由职业者从同胞身上赚钱的恶行,可矛盾的是,他像着了魔一样,以一种无法抵制的欲望想去积累财富。一个年轻的理想主义者怎样才能积累财富而又不侵占同胞的利益呢?答案在克朗代克的金矿里。

在那十四年顽强的日子里,哈利·欧克斯一直是一个贫穷的采矿者,从死亡峡谷到澳大利亚,再到比利时属地刚果,他苦苦搜寻着能使人暴富的珠宝。在这个过程中,他学会了许多贸易方面的技能,并形成了坚不可摧的自信心。

最后,他在何克伍德湖找到了主矿带,他坚信在那冰冷的地表下埋藏着巨大的财富。他用了八年的时间把这从法律上和财政上变成现实。最后,这个湖泊的矿脉使他成了全加拿大最富有的人。

福斯克特的眼神专注,不时地闪烁着光芒,一张灵活的嘴把他说出的每一个词都润色成了南方式的有声有色。他接着说:“内森,我们现在谈到的可是一个能签两百万的支票,并在任何一地的任何一家银行都能用现金支付的人。”

不管在别人眼里他是怎样一个刚愎自用的孤独的人,欧克斯用自己的方式还债:当别人都冷淡他的时候,一个中国洗衣工人却给了他无私的帮助,欧克斯用大量的财富报答了他。相反的是,一个五金商店的老板拒绝过欧克斯的贷款,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店铺旁多了一个竞争者,低于市价出售和他一样的货物,三个月后,他便破产了。

更传奇的是,欧克斯曾在澳大利亚的悉尼遇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店员,当他身无分文的时候,这个姑娘资助他返回了美洲。数年后,这个姑娘得到了一份环游世界的婚礼,和一个亿万富翁丈夫。欧克斯当时四十八岁。尤妮斯二十四岁,他们幸福地结合在一起,并生了五个孩子。

从政治的角度看,哈利在二十出头时获得了加拿大公民权,将近四十岁的时候又获得了巴哈马公民权,因为加拿大的税金猛增,而巴哈马几乎不收税。

“你一定是理解了,”福斯克特为他的委托人诚恳地辩解着,“哈利先生是加拿大最慷慨的慈善家,他用自己在矿山的事业为支柱,建立了庞大的慈善王国。在最近一次税务增收中,他几乎是加拿大最大的独立纳税人,他感觉到这简直是在抢劫……”

现在,作为一个巴哈马公民,欧克斯把他的慈善援助对象转移到伦敦和拿骚。因此,在一九三九年,国王授予他男爵的称号。在这期间,他成了巴哈马的无冕之王,个人事业的发展极为繁荣——他在拿骚建立了一个飞机场,并增添了一条航线;购买并重修了大英帝国殖民地旅馆;增加了工资;扩大了巴哈马的就业机会;还给岛上的慈善机构捐助了上百万元。

“大多数慈善事业,”福斯克特虔诚地说,“都是为了帮助有色人种和他们的儿童。”

“真感人。”我说,我吃完了午餐。不知何故,尽管他讲得声情并茂,可我总觉得这只是一个感人的故事。我问:“那,为什么欧克斯先生要雇用一个芝加哥私人侦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