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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确定后第一个告诉桃子你。”

看着真琴的微笑,桃子也开心地绽放了笑容。

放学后是社团活动。本来想像昨天那样去找三本木聪,这下没办法了。不能做出大赛之前请假这种不自然的举动。昨天在公园帮助了被三本木聪欺负的女孩子,以此为契机跟他搭上话了。不能急躁,一点点接近对方最好。

真琴换上剑道服,来到剑道场,发现只有绵贯到了。他正在练习挥剑,真琴在他旁边开始做预备操。

“绵贯你写完志愿表了吗?”

“今天所有人都在聊这个话题啊。”绵贯笑道,“写了啊。我都交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真的啊?选了什么方向?”

“国立或公立。父母跟我哭诉说私立供不起啊。而且不给生活费,所以我必须选离家近的大学。”

做完预备操,真琴也加入了挥剑的行列。这时来了几个低年级学生,各自活动身体。

“这样啊……专业定了没?”

“医学。”

“哇,厉害。你以后想当医生?”

“才没钱当医生呢。要是学习成绩像真琴你那么好还能考虑一下。我想去学护理专业。”

“护理?”真琴吃了一惊,但马上就懂了,“哦对,绵贯你家……”

“是的,我父母都是护理师。”

“原来如此。可是绵贯你……”

“如今男性护理师供不应求呢。在全国哪里都能找到工作,国家证书永久有效,挺好的。但我的最终目标是保健师。”

“保健师……是在市政府工作的吗?跟护理师有什么关系啊?”

“要成为保健师,首先要有护理师资格。”

“这样吗?可是……抱歉,保健师是干什么的啊?”

绵贯苦笑道:“有行政保健师和企业保健师,分好多种。大致来说就是在各地政府或企业进行保健指导的人。然后,我希望能成为行政保健师。”

“哦。那你为什么想当这个啊?”

“首先,护理师不会没有饭碗。今后是老龄化社会,对护理师的需求会越来越大。不过无知的真琴你啊或许还不知道,护理师是要值夜班的。”

“这我还是知道的啦。”

“可是保健师就不用值夜班了啊。而且行政保健师是公务员,工作更稳定。这样的话,我就能一直练习剑道了。”

绵贯一口气说完,真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绵贯,怎么说呢……真厉害啊。”

“别夸了。啊,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我是说真的。我都有点激动了。”

“人来得差不多了吧。好,开始挂稽古[1]!”

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害羞,绵贯大喝一声,练习开始了。

社团活动后,在回家的公交车里,真琴用手机查了护理师和保健师的信息。正如绵贯所言,这貌似是一条相当坚实的人生路。

同为十七岁的高中生,绵贯却已放眼未来,做出这样的人生规划,真琴很是钦佩。如今是就业难的时代,就算是一流大学出身,也无法保证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

之前班主任曾建议真琴以医学部为目标,可真琴对能左右生命的工作心怀恐惧。因为真琴不知道那个在自己心中萌生的冲动到底会如何发展,不过对近距离观察生命的工作又很感兴趣。读大学得花家里的钱,真琴希望至少能在毕业后马上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离开家自力更生,让父母放心。

真琴查了一下有护理学专业的大学,并马上申请了相关资料,打算真心把这个专业列入自己的考虑范围。

申请完,真琴边把智能手机放回兜里边看向窗外。公交车正好经过三本木聪住的那片区域。

杀死由纪夫前,真琴以为只要杀了由纪夫,盘旋在心中的嘈杂纷乱就会消失。真琴曾以为,由纪夫气绝之际,以及割下他的性器官时产生的沁入全身的安心感会永远地持续下去。然而那种感觉马上就枯竭了,接着又对三本木聪生出了黑暗的冲动,而且这冲动越来越强烈。

必须杀了他。

真琴自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三本木聪居住的小区,心里想着。

必须尽快杀了那个家伙。

无意间瞥见站在身边的上班族打扮的男性正在看报,真琴的视线飞快掠过报纸,想看上面是否登了由纪夫案的相关内容。真琴尽量不去买报刊,也不会不谨慎地上网搜索。

蓝出市幼儿被杀案——粗体字标题映入眼帘。继续读报道的内容,真琴僵住了。

“记者采访了相关搜查人员,得知被遗弃的尸体上有性侵的痕迹。”

真琴知道网上也有类似的传闻,却想着那些都不过是看到以幼儿为杀害对象的猎奇案件普遍容易产生的臆测罢了。没有实施过性侵,这个事实真琴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