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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地抬了抬眉毛。

“我明白了。”波洛嘟囔道。

“可怜的家伙路都走不直。”阿斯特韦尔说,“样子也糟糕透了,我当时以为他不太舒服呢。当然,现在我知道那是因为他刚刚犯下谋杀罪。”

波洛提出了一个小问题。

“你没有听到从阁楼传来什么声音?”

“没有。不过我在建筑物的另一头。墙很厚。我相信即使当时有人开枪,在我那儿也听不到。”

波洛点了点头。

“我问他是否需要我扶他上床。”阿斯特韦尔继续说道,“但他说他没事。之后他走进了房间,摔上了门。我也脱了衣服去睡觉了。”

波洛若有所思地盯着地毯。

“阿斯特韦尔先生,”他终于开口道,“您知道您的证言非常重要吧?”

“我想是的,至少——你是什么意思?”

“您证明了在前门关上到莱弗森先生走上楼之间相隔了十分钟。据我所知,他说他回家之后直接上床了。但看来不是这么简单。我承认阿斯特韦尔爵士夫人对秘书的指控是凭空想象,但是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证据证明这个指控是完全不可能的。不过您的证词给了他一个不在场证明。”

“怎么说?”

“阿斯特韦尔爵士夫人说她于十一点四十五分离开了她的丈夫,而秘书是在十一点上床睡觉的。他唯一可能的犯罪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五分到查尔斯·莱弗森回来之间。现在,如果如您所说,您坐在房间里,开着门,那他不可能从房间里出来而不被您看见。”

“是这样的。”对方表示同意。

“没有其他下楼的通道了吧?”

“没有。要去阁楼,他必须经过我门前,而他并没有出现。我很肯定。而且,不管怎么说,波洛先生,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个人温顺得像个牧师,我向您保证这一点。”

“是的、是的。”波洛安抚道,“我知道。”他停顿了一下,“但您仍然不打算告诉我您和鲁本爵士为什么争吵?”

对方的脸涨得通红。

“你从我这儿打探不到任何东西。”

波洛抬头看着天花板。

“我一向很谨慎,”他低语道,“当有女士牵扯其中的时候。”

维克多·阿斯特韦尔猛地跳了起来。

“该死的,你怎么——你什么意思?”

“我指的是莉莉·玛格雷夫小姐。”波洛说。

维克多·阿斯特韦尔站在那儿犹豫了一两分钟,然后他的脸色平静了下来,又坐下了。

“对于我来说,您聪明得过分了,波洛先生。是的,我们是为了莉莉吵架的。鲁本想向她捅刀子,他发现了一些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伪造推荐人之类的。但这些我一点都不信。

“之后他越说越离谱,指责她晚上偷偷下楼,跑到屋子外面跟其他人碰面。我的天哪!我诅咒了他,我说曾有比他优秀的人因为说了比他刚刚所说的还要轻的指责而被杀。这让他闭嘴了。当我离开的时候,鲁本显然有点怕我。”

“我毫不怀疑。”波洛表现得很礼貌。

“我对莉莉·玛格雷夫的评价很高。”维克多换了一种语气,“她绝对是个好女孩。”

波洛没搭话。他盯着前方,似乎在发呆,接着他猛地回过神来。

“我想,我必须出去透个气。这里有酒店吗?”

“两间。”维克多·阿斯特韦尔说,“在高尔夫球场上面的高尔夫酒店,和在车站边上的米特酒店。”

“谢谢。”波洛说,“是的,我应该出去散个步。”

高尔夫酒店,正如其名,坐落在高尔夫球场上,与高尔夫俱乐部的房子相邻。波洛宣称的“出去走走”的第一站就是这家酒店。这位小个子男士有自己的做事方式。进入高尔夫酒店三分钟之后,他已经在跟女经理兰登小姐私下打探消息了。

“我不想让您为难,女士。”波洛说,“但您看,我是名侦探。”

他一直喜欢简单明了。此时,这个方法立即奏效。

“一位侦探!”兰登小姐惊呼道,怀疑地看着他。

“不是来自苏格兰场。”波洛向她保证,“事实上——您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我不是一个英国人。没错,我是接受了私人请求,来调查鲁本·阿斯特韦尔爵士的死亡事件的。”

“真的吗!”兰登小姐充满期待地盯着他。

“正是如此。”波洛笑着说,“我只向像您这样谨慎的人透露这件事。我想,女士,您可能可以帮到我。您是否能想起任何一位住在这里的男士,在谋杀发生的那天晚上不在酒店,十二点或者十二点半才回来?”

兰登小姐瞪大了眼。

“您不会认为——”她吸了口气。

“杀人犯住在这里?不,不过我有理由相信,那天晚上住在这里的一位客人当晚去邦德堡那边逛了逛。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可能目击了一些事情,虽然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但对我会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