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5页)

“什么,查普曼先生,另一方面?”

奈杰尔突然激动地说:“我讨厌杀人。那是一种残忍、恐怖的行为。西莉亚,可怜的小家伙,不应当被人杀害。我想帮忙,但是能帮上忙吗?我看不出来。我指的是把我的小过失讲给您听。”

“警察有相当大的自主权,查普曼先生。是否把这件事定性为由于不负责任造成的轻微恶作剧,由他们来决定。我相信你愿意协助我们解决这个女孩的谋杀案。那么,就请继续吧,告诉我们你的第三种方法。”

“哦。”奈杰尔说,“我们说得可是相当露骨了哦。第三种可比前两种稍微危险一点儿,但同时也要好玩得多。您知道,我去西莉亚的药房找过她一两次,我了解那里……”

“所以你就能从柜子里把药瓶顺走了?”

“不,不是,可没那么简单。在我看来那么做不太公平。而且,如果真的偶然发生了谋杀,也就是说,如果我以杀人为目的偷了毒药,很可能有人记得我去过那儿。实际上我有大约六个月没去过西莉亚的药房了。不,我知道西莉亚总是在十一点十五分到里屋去吃所谓的‘午前茶点’,就是一杯咖啡和一块饼干。那些女孩们轮流去吃,每次去两个人。有个新来的女孩,刚刚过来,她凭外貌当然认不出我来。因此我是这么做的。我穿上白大褂,脖子上挂着个听诊器,溜溜达达地进了药房。只有那个新来的女孩在那儿,而她正忙于应对门诊窗口的病人。我溜了进去,径直走向放毒药的柜子,拿出一个小瓶,一边在墙边转来转去,一边对那女孩说:‘你们配的肾上腺激素浓度是多少?’她告诉了我,我点了点头,然后我问她能不能给我两片万吉宁,因为我宿醉严重。我把药吞了下去,又溜了出去。她一点也没有起疑,以为我是某人的实习医生或医学部学生。这是小孩子的把戏。西莉亚甚至都不知道我去过那里。”

“听诊器,”夏普督察好奇地问,“你从哪儿拿到的听诊器?”

奈杰尔突然狡黠地一笑。

“是伦恩·贝特森的,”他说,“我偷偷拿的。”

“从这个宿舍里?”

“是的。”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听诊器被偷了。那不是西莉亚干的。”

“天哪,当然不是!你怎么也想象不出有偷窃癖的人会去偷听诊器,是吧?”

“后来你拿着它做了什么?”

“哦,我把它当掉了。”奈杰尔怀着歉意说道。

“那对贝特森来说岂不是有点难以忍受?”

“他气坏了。但如果不是为了证实我的方法,我也不打算那么做的,然而我又不能告诉他是我干的。”奈杰尔得意洋洋地补充道,“在那之后不久的一个晚上,我带他出去,请他参加了一场无比热闹的聚会。”

“你是个不负责任的年轻人。”夏普督察说。

“您真应该看看他们的表情。”奈杰尔说,笑意更明显了,“当我把那三种致命的玩意儿扔在桌子上,并告诉他们我已经设法拿到且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时候。”

“你所告诉我的是,”警官说,“你可以用三种不同的毒药、以三种方式毒死一个人,而且每一种情形下根据毒药都无法追踪到你。”

奈杰尔点了点头。

“您说的很对。”他说,“在当前情况下,承认这些可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是关键在于,那些毒药在两周,甚至更长时间之前就已经被处理掉了。”

“那是你那么认为的,查普曼先生,但可能并不是真是那样。”

奈杰尔盯着他。

“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东西在你那儿放了多久?”

奈杰尔思索了一下。

“嗯,东莨菪碱大概十天,我想是吧。酒石酸吗啡大约有四天。洋地黄苷酊是我那天下午才弄到的。”

“你把那些东西,我是指东莨菪碱氢溴酸盐和酒石酸吗啡,放在哪儿了?”

“放在我衣柜的抽屉里了,放在最里边,袜子的下面。”

“有别人知道放在那儿了吗?”

“没有。没有。我确定没人知道。”

然而,夏普督察觉察到他说话时隐约有些犹豫,不过此时他并没有点破。

“你做的事告诉过别人吗?你的方法,拿到那些毒药的方法?”

“没有。至少……没,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你说‘至少’,查普曼先生。”

“嗯,事实上我确实没说过。其实我本打算告诉帕特的,后来我想她不会赞成我这样做的。她非常苛刻,我是说帕特,于是我就搪塞过去了。”

“你没告诉她从医生的车里偷东西或是处方的事,以及从医院里偷吗啡吗?”

“实际上我后来告诉了她有关洋地黄苷、我写处方并从药剂师那里拿到药瓶,还有在医院里装成医生的事。遗憾的是帕特并不觉得好笑。我没告诉她从车里偷东西的事,我怕她会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