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4页)

“正如同我今天早晨告诉各位的,在我调查的过程中,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完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实阿伯内西先生被人下了毒。同样地,我也必须说,我也没发现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不是被人毒死的。但随着我们的调查越来越深入,事情就明白多了。毫无疑问,科拉·兰斯科内特在葬礼之后问了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这一点大家都同意。还有一件事情毋庸置疑,在葬礼第二天,兰斯科内特夫人被人谋杀了,凶器是一把斧头。现在,让我们好好看看第四件事情。当地邮局的司机深信——虽然他不能明切地就此发誓——他并没有派送过那个结婚蛋糕的包裹。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个包裹一定是由某个‘神秘人’亲自送过去的——所以我们必须特别留意实际到过那里,而且有可能把包裹放在被发现的地点的人。这些人有:吉尔克里斯特小姐自己,当然了;那天前去参加死因审判的苏珊·班克斯;恩特威斯尔先生——没错,我们必须把恩特威斯尔先生考虑在内;当科拉说出那句令人不安的话时,记得吗,他也在场——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自称是格思里的老绅士——那位艺术评论家,还有一个或两个那天早晨去募捐的修女。

“现在,假设邮局司机的回忆是正确,我就从这里开始推理。这样一来,就必须仔细研究这一小部分有嫌疑的人。理查德·阿伯内西的死不会带给吉尔克里斯特小姐任何好处,而兰斯科内特夫人的死带给她的好处也寥寥无几——事实上,雇主的死使她失去了工作,找份新工作也可能变得很难。而且,吉尔克里斯特小姐的的确确是因为砒霜中毒被送进了医院。

“苏珊·班克斯的确能从理查德·阿伯内西的死中获益,兰斯科内特夫人的死也给她带来了一星半点的好处——她的作案动机可以确定。她有很好的理由相信,吉尔克里斯特小姐不小心听到了科拉·兰斯科内特和她哥哥当时说起的人是苏珊,她有可能因此决定除掉吉尔克里斯特小姐。还记得吧,她谢绝了那块结婚蛋糕,而且在吉尔克里斯特小姐晚上发作时,建议第二天早晨再请医生。

“恩特威斯尔先生从两个人的死中都得不到好处——但他对阿伯内西先生的事业和信托基金有相当大的控制权,可能有什么理由必须除掉他。但——你们肯定会想——如果恩特威斯尔先生有嫌疑,他为什么还来找我?

“关于这一点我会回答——这不是凶手第一次对自己过分自信了。

“现在,我们再谈谈我所谓的两个外来者。格思里先生和修女。如果格思里先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是个艺术评论家,那他就可以摆脱嫌疑。这也适用于修女,如果她真的是修女。问题在于,这些人究竟是不是他们自称的那个人,还是有别的身份?

“而且我得说,这当中似乎有个奇怪的——人物——暂且这么说——有个修女自始至终不停出现。一个修女去敲蒂莫西·阿伯内西家的门,吉尔克里斯特小姐认为和自己在利契特圣玛丽看到的修女是同一个人。而且,一个或几个修女在阿伯内西先生去世前一天也来过这里……”

乔治·克罗斯菲尔德低声说,“三位一体啊,这位修女。”

波洛继续说:

“这么一来,我们就有了整件事情的大致脉络——阿伯内西先生的死,科拉·兰斯科内特的谋杀案,下毒的结婚蛋糕,‘修女’这个‘人物’。

“下面我会加入其他一些引起我注意的片段:一个艺术评论家的到访,油画颜料的气味,一张伯尔弗莱生港的明信片,最后是一束摆在孔雀石桌上的风蜡花,那里现在摆着一个中国花瓶。

“不停回想这些事情,我得出了真相——而我现在就要把真相告诉各位。

“真相的第一部分我早晨已经告诉你们了。理查德·阿伯内西突然去世——若不是他妹妹科拉在葬礼之后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他的死有蹊跷。理查德·阿伯内西被谋杀这整个案子都是基于科拉的一句话。结果,你们都认为他是被人谋杀的,而你们之所以相信那句话,不是因为那句话本身,而是因为科拉·兰斯科内特的个性。因为她向来以在尴尬的时间讲出实话著称。所以理查德被谋杀这个案子不仅是基于科拉的那句话,还有科拉本人的原因。

“现在,我要问各位一个我曾经突然问过自己的问题:你们究竟有多了解科拉·兰斯科内特?”

他沉默了一会儿,苏珊焦急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波洛继续说:

“压根儿不怎么了解——这就是答案!年轻一代从没见过她,就算见过,也是在很年幼的时候。葬礼当天出席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三个人真正认识科拉。管家,老眼昏花的兰斯柯姆;蒂莫西·阿伯内西夫人,只在自己的婚礼上见过她几面;然后是非常熟悉科拉·兰斯科内特的利奥·阿伯内西夫人,但也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