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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斯垂特夫人。”

米尔德里德的脸颊有一点变红。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的确会继承不少钱。我和丈夫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除了买书,他很少花钱,他是位了不起的学者。我自己的钱已经快增值一倍了,这些钱供我过简朴的生活并且绰绰有余。还可以用来帮助其他人。至于转给我的钱,我会把它看做是一笔神圣的信托资金。”

“但你不会专门设立个信托资金,”柯里装作没明白她的话,“这些钱将完全属于你。”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的确没错,它将绝对属于我。”

斯垂特夫人说“绝对”一词时的语气让柯里警督突然抬起了头。但斯垂特夫人并没看他,她目光发亮,细长的薄嘴唇稍稍翘起,带着胜利的微笑。

警督沉思着,问道:“照你这么说——你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判断——沃尔特·赫德先生想占有塞罗科尔德夫人去世后留给吉娜的那笔钱?顺便问一下,你母亲的身体不太好,对吗,斯垂特夫人?”

“我母亲的身体一直很弱。”

“是的。但身体弱的人通常和健壮的人活得一样长,有时比他们更长。”

“是的,我也这么想。”

“最近没发现你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吗?”

“她有风湿病,人上了年纪总会有些毛病。对那些为了些小病大惊小怪的人,我并不同情。”

“塞罗科尔德夫人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吗?”

米尔德里德·斯垂特沉默了片刻,说道:“她自己倒没大惊小怪,但周围的人都在为她大惊小怪。我继父是个什么事都要管的人。还有贝莱弗小姐,她总是显得荒唐可笑。贝莱弗小姐在这个家里的影响很不好。她来这儿已经有很多年了,对我母亲的忠心本身非常可敬,但有时那简直成了一种折磨。她像个帝王一样看管着我母亲,什么都要管,权利太大了。有时刘易斯也为此而不快。如果有天他让她离开,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她不懂得圆滑处事,不懂得做人要世故一点。男人发现妻子被专横的女人所控制,一定很苦恼。”

柯里警督轻轻点了点头。“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上下打量着她。

“斯垂特夫人,有件事我没怎么弄明白。那对雷斯塔里克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都是愚蠢的情感招来的。他们的父亲为了钱和我母亲结婚,两年后又和一个道德败坏的南斯拉夫歌星私奔。有一次,两兄弟因为没法和那个臭名远扬的女人一起度假而投奔我母亲,后来就经常来了。对了,我们家这样的寄生虫还有不少。”

“亚历克斯·雷斯塔里克有机会杀死克里斯蒂安·古尔布兰森,那时他正独自开车从住处回家。斯蒂芬有机会吗?”

“当时他和我们一起待在大厅里。我不认为是亚历克斯·雷斯塔里克干的,他虽然看上去很粗鲁,生活又极不规律,但我不认为他是凶手。另外,他为什么要杀我哥哥?”

“又绕到那个老问题上了,是吧?”柯里警督和蔼地说,“克里斯蒂安·古尔布兰森知道的什么事使凶手觉得有必要杀了他,对吗?”

“正是。”斯垂特夫人得意地说,“而那个人只可能是沃尔特·赫德。”

“应该是和他更亲近一些的人干的。”

米尔德里德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柯里警督缓缓地说:“古尔布兰森似乎十分关注你母亲的健康状况。”

斯垂特夫人皱起了眉。

“男人们总爱对我的母亲大惊小怪,就因为她看上去很脆弱。我觉得她也乐于让他们那样!克里斯蒂安或许从朱丽叶·贝莱弗那儿了解到了这方面的情况。”

“斯垂特夫人,你不关心母亲的健康吗?”

“当然关心,但没他们那么敏感。母亲已经不年轻了——”

“死亡会降临到每个人头上,”柯里警督说,“但不应在正当的时刻之前降临,我们得避免人们提前去世。”他意味深长地说,米尔德里德听后一下子激动起来。

“太对了,你说得太对了。这里根本没人关心这事。他们干吗要去关心?对母亲来说,古尔布兰森不过是个长大了的继子。对吉娜而言,他根本算不上亲戚。我才是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他是我亲哥哥。”

“同父异母的哥哥。”柯里警督提醒她。

“是的。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我们都是古尔布兰森家族的人。”

柯里轻声说:“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米尔德里德·斯垂特眼里噙着泪水出了门。柯里看了看莱克警员。

“她断定是沃尔特·赫德干的,”他说,“丝毫不怀疑会是其他人。”

“也许她是对的。”

“也许吧。沃利很合适,他既有机会又有动机。如果要迅速拿到钱,他妻子的母亲必须去死。因此沃利对补药做了手脚,但被克里斯蒂安·古尔布兰森发现了,或许是听人说的。是的,这一切都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