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奎因父子遇到菲尔德最好的朋友(第3/7页)

“没人回应,”里特继续说道,绷紧了宽阔的下巴,“我又按了一次门铃——时间更长,声音也更大。这次有了反应。我听见里面的门闩嘎吱嘎吱的响声,接着一个女人嗲声嗲气地问:‘是你吗,亲爱的?你的钥匙呢?’哈——我想——原来是菲尔德的女朋友!所以我把脚跨到门里,在她还一头雾水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啊,长官,我当时吃了一惊。虽然早就预料……”他羞怯地说道,“预料到她的穿着,但我抓住的是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衣。我想我当时脸肯定红了……”

“哈!这可是我们这些维护法律的好警察们难得的机会哦!”埃勒里小声说道,低头看着一个涂漆小花瓶。

“不管怎样,”里特继续讲道,“我抓住她后,她就大叫起来——好大声。我把她推进起居室,她打开灯,我仔细打量她。她脸都吓青了,但是胆子还不小,因为她开始骂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我晚上到她的公寓要干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我亮了下警徽。警官,那个强健的美女一看到我的警徽,马上就像牡蛎一样紧闭嘴巴,对我的问题一概不答。”

“为什么会这样呢?”老人的视线从地板移到天花板,查看房间里的摆设。

“很难说,警官。”里特说道,“最初她看起来很害怕,但是看到警徽后,她却来劲了。我在这儿待得越久,她就变得越肆无忌惮。”

“你没有告诉她菲尔德的事情吧?”奎因警官低沉而急促地问道。

里特不满地看了他的上级一眼。“我一个字都没说,长官,”他说道,“嗯,我发现我没有办法从她口中得到任何东西——她一直叫喊着:‘等蒙特回来,你这个家伙!’——我看了下卧室,里面没人,于是我把她推进卧室,开着灯,门也没有关,然后就在这儿待了一晚上。过了一会儿,她爬上床,我想她睡着了。今早七点左右,她突然跑出来,又冲着我大喊大叫,似乎以为菲尔德已经被总部逮捕了,坚持要一份报纸。我让她老实点,然后就给办公室打了电话。从那以后,就没发生什么别的事了。”

“我说,父亲!”埃勒里突然从房间的一个角落喊道,“你觉得我们的律师朋友读的会是什么书?你绝对猜不到,是《如何从笔迹判断性格》!”

奎因站起身来,咕哝道:“别没完没了地摆弄那些书了,过来。”

他打开卧室的门,那个女人正跷着腿坐在床上。床的质地较差,是法国时期[1]的款式,床的上方罩着一个厚厚的锦缎帷幕,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上。哈格斯托姆此时正两眼呆呆地靠在窗前。

奎因迅速地向周围看了一下。他转向里特,低声问道:“你昨晚进来的时候,床就那么乱吗?——当时看起来是不是像有人在上面睡过?”

里特点了点头。“好的,那么,里特,”奎因温和地说道,“你回去休息吧。你也该好好休息了。出去的时候让皮戈特进来。”探员抬了抬帽子,然后转身离开了。

奎因转向那个女人,朝床边走了过去,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那半转过去的脸庞。她一脸不屑地点了根烟。

“我是奎因警官,亲爱的,”老人温和地说道,“我提醒你,如果你还是坚持一声不吭或者撒谎,你会遇到更多的麻烦。当然,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她猛地扭到一边。“在我知道你有什么权力问我之前,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警官先生。我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而且安分守己。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奎因警官吸了一小撮鼻烟,就好像女人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他声音悦耳地说:“这很公平,瞧你,孤身一人,大半夜里慌忙地从床上爬起来——你当时是在床上吧?”

“我当然在床上。”她立即说道,紧紧地咬着嘴唇。

“——面对一个警察……我想你没有感到害怕吧,我亲爱的。”

“没有!”她尖声道。

“好了,我们不争论这个问题,”老人亲切地说,“但是,你一定不反对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应该告诉你,不过,告诉你对我也没什么坏处。”女人反驳道,“我叫安吉拉·拉索——安吉拉·拉索太太——嗯,我已经和菲尔德订婚了。”

“我知道了,安吉拉·拉索太太,”奎因语气沉重地说道,“你和菲尔德订婚了。很好!昨晚你在房间里做什么,安吉拉·拉索太太?”

“与你无关!”她冷冷地说,“你现在最好放我走——我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你没有权力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老家伙!”

埃勒里站在一个角落,正望向窗户外面,听到这儿,脸上露出了笑容。奎因警官俯身到那个女人旁,轻轻地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