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的巡礼(第4/12页)

“原来如此。其实,五年前那件事是我负责的。”

“啊?”

“虽然存在一大堆的疑点,但最终还是判断为自杀。因为死者正处于不稳定的年纪嘛。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想来是有着什么大人无法理解的烦恼吧。然后,去年和今年,又接连发生了类似的事件。两次也就罢了,或许还勉强能归入巧合的范畴,但是出现了第三次,就不能只是说可疑了。更多的详情我没法告诉你们,但总而言之就是这样。明白吗?”

“我明白了。”

“可是……”我终于插嘴道,“我觉得鴫田老师他没有穿鞋,也没戴眼镜来着——”

“是的。”这次回答的是佐伯刑警,“你说得没错。”

“那鞋子和眼镜怎么样了?”

向宇田川刑警递出个请示的姿态之后,佐伯刑警回答说:“放在御影公寓的楼顶平台上了。鞋子摆得整整齐齐,眼镜也端端正正地收起了镜腿,放在鞋子上面。”

那不就是,简直和五年前以及去年的事件一样吗……虽然这么想着,我却说不出口。总觉得,一旦诉诸语言,最终就会作为某种咒语呈现出来。

“也就是说,自杀未遂的可能性也很大——”

“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们从来没有提过半个字,说这是谋杀未遂。”

是这样的吗?我一瞬感到头脑混乱,但这样措辞严密其实没什么意义。很明显,警方是在以谋杀未遂为前提进行调查。

“那遗书呢?”

“至少从现场没有发现那样的东西。”

跟五年前还有去年的事件越来越像了……像是看透了我心中的想法,佐伯刑警又加了一句:“也许,说不定是在鴫田先生自己家里吧。”

“可是,那家伙才不会去自……”

“什么?鴫田先生应该没有理由自杀——您是想说这个吗?”

“嗯,是啊。就像刚才说的,马上都要举办婚礼了。我都没听他说过有什么烦心事。”

大概是心理作用,我觉得两位刑警都露出了“那是自然”的表情。果然是在怀疑这是一起谋杀未遂案吗?

“这么说起来……”突然,刚刚见过的那番情景鲜明地浮现在脑海中。“那个‘礼物’呢?”

“礼物?”

“掉在鴫田老师旁边的,那个……”里面是什么东西,正要问起这件事的当口,高千回来了。这当然是好事,可是就只有她一个人,绘理的身影没有出现。

“绘理呢?”

“那个,”眼睛看都没看两位刑警,高千调整着呼吸,“不在啊。”

“不在?那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不在?”

“就是不在自己家里啦。我按了好多次门铃,一直都没人出来。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我向管理员说明情况,借来了钥匙。可是,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到底跑去哪里了啊,偏偏还在这种时候。”

“小漂,你有什么头绪没有?”因为看到学长已经大致“活过来了”吧,高千也恢复了日常的称呼。

“怎么可能,我又不会成天去监视绘理的生活。”

“那小兔你呢,知不知道她可能会去什么朋友那里过夜?”

“嗯——这么说起来,应该有几个学妹的。”

“是吗。很好。”漂撇学长口沫横飞地插嘴,“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打去问问。”

“说什么呢。都这个时候了,被男人的电话吵起来可不行吧。我和小兔去打啦,稍等下。”

丢下似乎想说什么的两位刑警,他们三人围在电话旁边,小兔报出电话号码,高千一个个地打过去询问,她的身后,学长竖着耳朵聆听。

“那位小姐,”佐伯刑警悄悄靠近无所事事的我,“也是刚才在现场说过情况的吧?”

“是的。”他说的应该是高千。“没错。”

“真是位相当漂亮的美女啊。”

其实是佐伯刑警想说却又忍住没出口的台词,却被年长的宇田川干脆地抢了过去,这场面还挺好笑。

高千和小兔打了一圈的电话,结果全都扑空。

“不在啦,哪里都没有。”小兔又哭丧起了脸,“能想到的地方,就只有这么多了啦。再也没有别人了。”

“啊啊啊,真是的!”在她们身后焦躁不已的漂撇学长猛抓着头发,“后天就要做新娘的女孩子,到底跑去哪里夜游了啦!”

“是明天哦。”对于漂撇学长的慨叹,高千以奇特的冷静态度纠正他,“婚礼是明天。”

“明天……是哦。”看来是再次意识到现在日期已经变成了二十三日,学长的肩头颓然耷拉下来,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又回复了“僵尸”状态,“这样啊……已经是明天了啊。”

“抱歉打断一下,”佐伯刑警插入了我们的对话,“你们不知道弦本绘理小姐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