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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光惠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睡着了吗?”加山连看看光惠的脸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趴在光惠的枕头边上哭泣起来。不知道这是悲伤的眼泪还是窝心的眼泪,为此他很生自己的气。

第二天,加山上班去了。在家里也只能是看着健太的遗像哭,他已经哭累了。与其在家里哭,还不如去上班,上班还可以分散些精力,少想健太的事。虽然还有一天丧假,但他主动要求提前上班了。

他刚进办公室,海老泽就担心地迎了上来。早上的碰头会结束以后,海老泽把加山叫过去,向他打听情况。

“我听说事故的原因是街树有病。关于这个问题,市政府有关部门是怎么解释的?”海老泽问这件事,不是为了写报道,而是出于对加山的关心。

加山回答说:“街树五年检查一次,检查的目的是看看街树是不是有病。今年正好是第五个年头。但是,只有被风刮倒的那棵树没有被检查。"加山把“负责检查那棵街树的人有洁癖症,因为树下有狗粪就没有检查”的情况对海老泽做了说明。关于那些不承认自己有责任的人的情况,加山还不想说。

“这明明是业务上的过失致死罪嘛!”海老泽愤怒地说道。一向把加山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的海老泽,特别喜欢孩子,可是他老婆就是怀不上,因此他特别喜欢加山的孩子健太。

加山对海老泽说,他一想起追究市政府有关部门的责任的事

情,气就不打一处来。然后,他向海老泽对自己的关心表示感谢之后,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加山收拾休假这几天积攒的文件的时候,对面的一个同事突然对他说:“刚才听你跟海老泽主任谈到街树的问题,巴士大街要拓宽的事情你知道吗?”

“拓宽?”加山想起来,造园公司的石桥提到过这件事。但是,

拓宽道路跟街树倒下之后砸死健太的事故有什么联系吗?“听说过,

怎么了?”

“道路要拓宽的话,不砍伐街树就无法拓宽,对吧?听说,有一些人反对砍伐街树,还组织起来搞什么反对砍伐街树运动,说什么‘人不能为了自己的方便就破坏绿地’。"

“哦。”哪儿都有这种所谓明智的人,有反对运动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问题是,这些搞反对运动的人聚集在巴士大街上,好几次把检查街树的造园公司的员工赶走,不让他们检查。"

“为什么?”加山不由得大声问道,“反对砍伐街树,为什么要阻挠检查街树呢?”

“我也是听说的。好像是那些反对砍伐街树的人,把检查街树的员工当成‘为砍伐街树作准备的人’了。我认为,要是没有那些反对砍伐街树的人在那里捣乱,街树早就被检查了,事故也就可以

防止了……”

那个同事说到最后,好像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把这个情况告诉加山。

一定是因为加山的脸色变得非常吓人,同事才后悔的。加山当时没照镜子,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究竟有多吓人,但是他知道已经消失的追查应该对健太之死负责的人的斗志,又重新燃烧起来了。

加山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同事说了声“谢谢”。同事收拾了一下书包,就离开了办公室。加山坐在办公桌前,盯着半空,半天没动。他好像看见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光惠和趴在光惠枕头边上哭泣的自己。自己该做的事情还没做完!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应该对健太的死负责的人,就应该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