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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田丸花高兴起来,把佐绪里的话给她的打击忘了个一干二净。她决定第二天就去英语会话辅导班报名。

翌日,田丸花来到以前佐绪里上过的那个英语会话辅导班。听完接待她的人的说明以后,她立刻在入学申请书上签了名。由于正赶上培训班搞活动,入学金免交,教科书也可以使用佐绪里用过

的,所以她只交了二十万日元的听课费就成了培训班的学员。

晚饭时,田丸花对佐绪里说,自己已经成了英语会话辅导班的学员。佐绪里只“哦”了一声。田丸花有些失望,因为她希望得到女儿的赞赏。佐绪里昨天伤了母亲的心,大概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吧。田丸花在心里对女儿说:“到时候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给你听!”

田丸花开始去英语会话辅导班上课了。她选的是小组上课的形式,包括老师在内,一共五个人。上课时间是上午,所以来上课的都是中老年家庭妇女。正如佐绪里所说,社会上想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的中老年家庭妇女还真不少。

“哟,没见过您嘛!今天是第一次?”开始上课之前,一个跟田丸花年龄差不多的女人跟她打了个招呼。那个女人的发型和化妆;不花哨,并且衣着整洁,举止大方,一看就是一个很有知识的女人。

“啊,是第一次,所以……紧张得要命……”田丸花的英语很差,只会说“Thank you"和“I'm Sorry"等最简单的英语,单词、语法等最基本的素养几乎等于零。尽管如此,她还是认为在这个培训班学习一阵子,自然就会了。不过,昨天这里的人对她说过,在教室里禁止说日语,外国老师也是用英语解释英语。能听懂吗?田丸花感到很不安。

“总会有办法的。我一直在安慰自己,可是学了半年了,一点儿进步都没有,根本升不了班。”女人说完,呵呵地笑了。

另一个女人也呵呵地笑道:“我也是,学了半年也升不了班。”

初学者好像只有田丸花一个,但另外几个人也都说听不懂,她才松了一口气。

开始上课了。果然是稀里糊涂,什么都没听懂。田丸花一点儿英语基础都没有,外国老师用英语来教那些基础课,她当然听不懂。虽说一直这样下去觉得学费白白浪费了,但她总算尝到了国际交流的滋味。将来可以在昌子跟和代面前吹牛了:我跟外国人用英语会话来着!

田丸花上了半天课,收获的“知识”只有:最早跟她打招呼的那个女人的名字叫“静江”。下课以后,静江问田丸花感觉怎么样,田丸花实话实说:“一句都没听懂。”静江说:“其实我也是一句都没听懂。"学了半年还是一句都听不懂,要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给佐绪里听,那不是做梦吗?田丸花对未来感到绝望。不过,有静江这样的人做伴,田丸花就放心了。

“以后也要加油学哦!”静江笑着收拾课本准备回家。静江英语虽然不好,但对人挺热情的,田丸花觉得有这样一个同学挺好的。

田丸花回答不上来的问题,静江经常替她回答,因此她很高兴结识了静江。

在一起上了几次课以后,田丸花与静江便打得火热了。田丸花本来就喜欢直来直去的人,而静江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候田丸花说不出口的事情,静江总能替她说出来。她很快就喜欢上静江了。

上高中的时候,田丸花有道这样的朋友,可是结婚以后的朋友要么就是昌子那样态度暧昧的,要么就是和代那种厚脸皮的老大妈。既有知识又会体贴人,而且看上去家庭经济状况良好的静江,对于田丸花来说是一个非常新鲜的存在。

两个星期之后,田丸花跟英语会话辅导班的同学们混熟了。上完课,她有时大家一起喝咖啡,有时跟静江一起喝咖啡再回家。她不但知道了静江的全名叫粕谷静江,就连手机号码和邮件地址都知道了。这天是田丸花和静江两个人一起进的咖啡馆。

“我说静江,你听说了吗?那边的巴士大街要拓宽,街树要全被砍伐呢。”

“啊?没听说。巴士大街?就是前边那条大街吗?那条街要拓宽?”静江吃了一惊,手上的咖啡杯端到嘴边又停住了。看来静江是第一次听说此事。

田丸花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加重语气说道: “就是那条街!其实根本用不着拓宽!市长为了争夺选票,说要解决交通拥堵的问题,就决定拓宽巴士大街。原来有一个住在路边的钉子户不肯搬

家,计划一直没有得到实施。现在那个钉子户死了,可能很快就要开始施工了。”

“在我的印象中,市长好像是这样说过。道路要是被拓宽了的话,街树怎么办?砍伐?”

田丸花见静江主动提到了街树问题,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像静江这样主动提到街树问题的,田丸花到现在为止还没碰到过。她立刻手舞足蹈地演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