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后一句话:死亡密码(第3/4页)

聪明的读者可能早已发现了,把这几个文字当成英文字母来读本身就是错误的,应该横过来或者反过来读才对。但是,我在天下一系列中的使命,就是进行一些不着边际的推理和重复错误的调查。为此,我还要将这个错误坚持一会儿。

“喂,你……”我叫了一声年轻的刑警,“有WEX这样的英文单词吗?”

“我想没有。”他很干脆地回答。

“那你知道有什么相似的词汇吗?”

“有WAX,是蜡。还有WET,潮湿的。”

“哦,无论哪个都没有什么关系啊。”我仍旧进行着没有任何意义的推理。

这时,天下一出现了。“您好像很为难啊。”

“你这是干什么?警察的会议室,不能随便进来!”

“您先别这么说,先听我说完。我啊,对于王泽源一郎死在窗边非常在意。他应该是在桌旁被击中头部的,死亡密码也是在桌旁写下的。可为什么他倒在窗沿上呢?”

“应该不是当场死亡,是他自己移到那个地方去的吧。”

“为什么?”

“这个嘛……人在临死前想什么我们是不会知道的。”

“我觉得他有目的。源一郎很少打开窗子,说不定他往下扔了什么东西。”

“……有点道理。”我想了一会儿,对部下下令:“去窗子下方彻底搜查一番,说不定掉下去了什么东西。”然后,我看着天下一:“我不是听了你的建议才这么做的,而是我觉得有那种可能性。”

“是啊。”天下一嗤笑道。

不一会儿,一个部下回来了,表情奇特。

“警部,在草丛中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一张宣纸。上面有斑斑血迹,这是案发时王泽源一郎写的东西。

“嗯,这是什么啊?”我看到上面的文字,开始思考。

宣纸左上方写着“休”,右边写着“王”,其下还写着“泽”。

“这肯定是汉字。”天下一看着宣纸,说道。

“休、王、泽……啊,我知道了。”我下令:“把王泽谦介给我带过来!”

目送部下离开之后,天下一问我:“为什么认定谦介是凶手呢?”

“这你还不明白?”我笑了笑,摸了一下髭须,说道,“源一郎在宣纸上写下了凶手的名字——王泽。”

“但他家里的所有人都姓王泽啊。”

“不还有一个‘休’吗?这就是最关键的证据。”

“什么意思?”

“在案发当日,王泽谦介没有去公司上班,在家休息。源一郎想告诉我们,凶手是在家休息的王泽,也就是,休、王、泽。”

“那个又怎么解释呢?W、E、X。”“啊,那个啊,”我拔了一根鼻毛,说道,“应该和事件没有关系。”

“哦。”天下一双手抱臂,歪着头,说道,“真牵强啊。”

“有什么不对吗?”我闭上一只眼睛,给他递了一个眼色,说道,“反正我在这篇小说中的使命就是胡乱进行推理。”

王泽谦介被带来了。我照例开始厉声问供。当然,他极力否认。我让部下对谦介最近的情况和人际关系进行彻查,不知道应该说是意外还是正如所料,不管怎么查,也无法找到他杀害源一郎的动机。而且,在案发时,谦介和洋子在打网球这一点没有疑问。就这样,排除了谦介的嫌疑。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次我可真是没有办法了。”我说出迟早会说的那句台词,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至此,我在这篇小说中的使命就完成了。

在此之后,又有了一些新的证词,出现了一些比较可疑或者怎么看都不可疑的人物,一些乍一看没有任何关联的小插曲,然后故事走向终结。天下一则在源一郎的书斋里找出一些典故谚语之类的书翻来翻去。煞有介事,而不说明目的,也是这类侦探的特征。我也不去深究,只是按照惯例说了句:“啊,反正也是外行侦探的外行想法,不过是在做一些无用功罢了。”

终于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天下一侦探让所有和事件相关的人都在大会客厅里集合。

“各位,”侦探环视一圈,说出了他那千篇一律的开场白,“这次的案件,真的很有意思。在我的记忆中,还没有遇到过如此奇特的事件。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犯罪。我打心底里对凶手佩服不已。”

这番话无异于在说,如此精心策划的犯罪,落到自己手中,也会被识破。天下一在自吹自擂。

“首先让我感到疑惑的是,源一郎为什么会在自己家中被人杀害,凶手为什么会冒着危险潜入王泽家。这一点,正是解决这次事件的关键所在。”

侦探唾沫飞溅,使用了各种表达方式,但多半言之无物。他刚才所说的那些,如果简单地概括一下,即凶手想让人误以为真凶是源一郎的家人。就这么一点内容,我们的侦探却啰唆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