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陌生的情人(第4/6页)

就要上钩的大鱼突然溜掉了。但是猪原现在还处在参考材料提供人的阶段,作为警部也没有理由勉强他。可是如果他回去和友纪子见面后,友纪子用“那是在警察面前的表演”这样的花言巧语蒙骗杏平的话,好容易要说出实话的杏平也会改变主意的。经验丰富的那须此时也束手无策了。

那须送走了无精打采的杏平后,扫兴地一屁股倒在沙发里。

友纪子疲劳极了,当天夜里就在丸之内署附近的旅馆住下了。

当然是要受监视的,但是因为现在她还是参考材料提供人,所以还不能限制她的自由。

果然不出所料,当天晚上,猪原杏平就去旅馆找到了友纪子。

警察不能干涉这种接触。杏平在友纪子的房间里呆了一个多小时。

警方为防备万一,和旅馆说明了情况,在旁边的空房间安置了两名刑警暗中监视。一旦发生意外,立刻可以闯进友纪子的房间。

一小时后,杏平面色苍白,拖着无力的步伐从房间里出来了。

一名刑警尾随着杏平,另一刑警去探视了友纪子的房间。友纪子那里并没发生什么事情。

翌日早晨,猪原杏平象是下了决心似的来到了丸之内署。作为重要材料提供人,未经传讯主动找上门来的,大都是要提供什么新情况。

“警部先生,我终于下了决心将实话讲出来。”

猪原杏平在那须让过来的椅子上坐下来说。

那须兴奋地想;一定是昨天晚上和友纪子的谈话使他下了决心。

“那一天夜里快到九点的时候,我在银座的月桂酒吧间里接到友纪子打来的电话。她说有话和我说,让我无论如何要去新宿空中公寓等她。其实那个公寓是我为了和友纪子秘密私会面租借的。我深深地爱着友纪子。自从在飞行俱乐部认识她的那天起,我就认为除她以外没有人能做我的妻子。

“但是由于父亲的强烈反对,我们没能结婚。在父亲健在的时候,是不可能违背父亲意志的。友纪子也是在同样的环境中长大的,这一点她和我相同。不过那时我们还只是精神恋爱。肉体上的关系是在我们都结婚之后,在财界某招待会上见面后开始的。在结婚以前,我们都受斯多噶主义的抑制,但结婚以后,我们被解放出来,越发热烈地相爱了。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至少我有这样的信念。然而这种关系是无论如何不能叫别人知道的。为此我隐瞒身分租借了这里的公寓,友纪子瞒着丈夫每个月来东京两次,这就是我们热烈拥抱的唯一时间。

“那天夜里接到电话后,我马上来到空中公寓。

“十八日她曾来东京送丈夫出国,后来她通知我当天要和丈夫的哥哥一同回去,这使我大为扫兴。

‘我到公寓后等了好久,也未见她来。我想往芦屋她的家里打电话问一向,可又怕她家里别的亲属住在那里,因此只好忍耐着。

“我焦急地等待着,一夜没有合眼。近四点的时候,友纪子又打来电话,叫我去青山的中心滚球场去。没等问明因由她就把电话搁下了。没办法,我只得找了辆出租汽车到滚球场去了。在独身时代,我和她曾去过几次这个滚球场。

“可是赶到那里,连她的影子也没有见到。这使我大为不满,七点左右我又回到新宿公寓。当时我只抱着也许友纪子还能来的幻想。

“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房门内锁上了保险锁链,房间里却没有人。我虽然给过她一把钥匙,可不论是她还是别人都无法从门外锁上保险铰链呀。由于我是隐名埋姓租的房间,所以也不好去服务台问明原因。

“不管怎么说,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也就是四时至七时之间,偷偷地锁上了保险锁链,使我无法进去。究竟使用了什么办法,目的何在,我全都不得其解。门上挂着保险锁链,门只能开一个缝,我从空隙往屋里看,床上好象放着什么东西。由于视线角度的关系,只能看见一点点。当时我确实没有想到那是一具尸体。

“当时,我很不愉快。过后我既没和友纪子联系,也没再去那个房间。

“后来在大阪发现了大泽的尸体。

“我不知道大泽为什么会在茨木出现。然而,他被害后,我深知自己的处境。苏列森的事我不清楚,但我毕竟是知道大泽和我妻子通奸的事情。

“当然我很快被列入有作案动机的嫌疑犯行列,并查问我是否可以证明当天夜里不在作案现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在第二天早晨很早就去了滚球场,这使我不在现场的证据成立了。

“我也不知友纪子为什么把我叫到滚球场,但不管怎么说,从某种形式上看她是救了我的。

“那时,我确实没想到她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大约一个半月后,在我的房间里发现了腐烂的尸体,而且死者正是友纪子的丈夫是成敏彦。这个消息使我大吃一惊。我马上联想到凶手就是友纪子。因为知道那间屋子并且有钥匙的,除了我以外,只有友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