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约会(第2/7页)

“跟你说了也没用。”

“到底有没有用得等我听了以后再下结论。你先说给我听听嘛。”

“我不想让你为难。”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我很想帮你的忙。”

“……我母亲病了。”布丽奇特象是吐出胸中的积郁似地说道。

“你妈妈生病了!”佐佐木从没听她提这件事。

“病情好象相当恶劣。”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佐佐木听布丽奇特说过她母亲住在加里福尼亚。据她说她父亲在她还小的时候搭了个女人离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我没钱回家呀。”

“钱!”佐佐木明百了布丽奇特为什么不告诉他。她知道他没有钱,不敢向他开口。

“到美国的飞机票要多少?

“路费倒算不了什么。母亲的病有些麻烦。胰脏上长了个恶性肿瘤,需要动手术。”

佐佐木听不懂胰脏这个偏僻的单词,但从布丽奇特的手势中知道是腹部出了大毛病,需要手术治疗。

他听人说过美国的医疗费极贵,从布丽奇特的样子看,她母亲腹部的毛病似乎不象是盲肠炎之类的小毛病,好象还要厉害得多。

佐佐木想,也许是胃癌。

“没有健康保险吗?”

“在美国,医生只为有钱人服务。除非是患了引起医学研究兴趣的病,穷人生了病只好挤在市民救济医院的大房间里,等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轮到的手术。在这期间一般人都不必再动什么手术了。”

“有这样的事!”

佐佐木一直以为有社会保险看病就不用愁了,听了布丽奇特的话他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了。

“美国固然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但正因为如此,它是一个“以有钱人为中心的世界”。美国富人比穷人多,为数不多的穷人是靠大多数的富人的施舍过日子的。那些不收费的救济医院用的尽是些庸医,死亡率比治愈率还高,人们管它叫死刑执行所。我不想让母亲进这样的医院,我想让她在有钱人去的最高级的医院里接受最高级的治疗。”

“这样需要多少钱?”

佐佐木提心吊胆地问。若光是布丽奇特回国的旅费,大不了多告借几个地方总是有办法凑齐的,可如今是要动大手术,他连要多少钱都不知道。

“连归国费用在内需要一百万元左右。”

“一百万!”

佐佐木一时吓呆了。他根本没有这么多钱。目前就是叫他拿出十分之一来也办不到。

“所以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因为我知道说了反而给你添烦恼。”

布丽奇特看佐佐木这么副表情,告诉他说。

“我也不是没处弄钱。你别担心,我自己想办法。不过为了这件事我必须得和你暂时分开一阵子。我们虽然相处日子不多,但我感到很幸福。因为我不愿意和你分开,心里难过,所以总是没精打彩的。”布丽奇特似乎在后悔把自己缺钱的事告诉了佐佐木似地说。

“你说你有地方弄钱,什么地方?”佐佐木对布丽奇特这句话特别不放心。

“客人中有个人对我特别有意思,如果和那个人混一夜,这点钱怕是有的。”

“混蛋!”

佐佐木不由自主地用日语骂了一声。在稍有些兴奋或碰上交谈的内容复杂的时候他的话便马上变成了日语。布丽奇特好象预测到佐佐木听了会发火似地没有吱声。

“布丽奇特,你千万别这样。”佐佐木控制最初的兴奋,把怒骂改成了恳求。

“要是有办法我也不愿意这样做呀,可是除此之外已无路可走了。”布丽奇特伤心地说。她的没精打彩原因正在这里。她好象也希望在和佐佐木同居期间就守着他一个,可是因为母亲的病她需要一大笔钱。

说完“除此以外已无路可走了”这句话以后,布丽奇特把身子转了过去。她身上有许多日本女人式的多愁善感之处。

“等等,你等一等,我去想想办法看。”佐佐木忘情地说。他和她并没有结婚,无法继续独占她。而且她刚告诉他离别的日子已近了。要是她回了美国,那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虽然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还想为独占布丽奇特作最后的努力。他知道这种努力是毫无意义的,即使不顾一切地凑齐一百万元钱,她回国以后他也管束不了她。

她回去以后一定会把佐佐木忘得一干二净,另觅一个“美国的情人”沉浸在新的恋爱的甜蜜之中的吧?

虽然这是太显而易见的事了,可佐佐木仍然不愿意布丽奇特去卖身。

“你怎么想办法呢,你们饭店总不会同意预支给你一百万元工资吧?”布丽奇特在金钱方面对佐佐木好象一点也不相信。

“你母亲的手术总不至于今天就要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