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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听了他这番话马上打电话给城东警察署报了警。于是礼子他们来到了这里。

“听他母亲说,增井是从图书馆回来时出事的。”庄田说道,“他的家与发现他的公园门口只相隔两个街区,穿过公园的路线是去图书馆的近道。”

那座相川水上公园是将原本位于该处的运河填埋后修建的,因而被冠以“水上”之名。那里树木葱茏,又利用原先的运河构筑小桥流水的景致,非常适合休闲散步。不过,由于构造复杂,背阴处多,这里曾发生过多起敲诈抢劫、猥亵女性的案件。太阳落山后,儿童和女性一般都不敢进去。

增井虽然是在大白天受到袭击的,但由于现在是冬天,公园里没什么人。礼子觉得要找目击者可能有点难。如果有人目击事发现场,应该会当场报警。不过也很难说,有些人会因为害怕受到牵连而选择视而不见。就算路人知道涉事双方都是少年,说不定也不会报警。据说近来最可怕的就是这些小鬼。

“两位警官。”

庄田和礼子听到有人喊他们,便回头望去。抢救室门口站着一位身穿浅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请吧。时间不长的话,可以跟病人交谈。不过,别让他过于兴奋。”

礼子走近这位高个子医生,问道:“病人现在情况如何?”

“脑电波并未发现异常,CT也正常,估计不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不过,脑震荡的影响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还有眼底出血,右眼尤其严重。”医生答道。不知为何,他是看着庄田的脸,而不是面对礼子回答的。

听了医生的回答,礼子心头猛然一震。“对视力的影响……”

“嗯,这有待进一步观察。我想应该不存在失明的危险,但视力很可能会下降。”

“有没有骨折呢?”庄田问道。

“右侧三根肋骨骨裂。”医生敲了敲自己的侧腹,“从位置来看,不像是倒地时骨折的。听说是遭到敲诈了,对吧?”

医生扬起一条眉毛。问题依然抛向了庄田。

“好像是的。”

“估计是用脚踹的吧……”医生自言自语般地说,“脸上和身上都留有殴打的痕迹,眼睛周围尤为明显,几乎能看得出拳头的形状。哦,对了。如果你们想拍照留证,请跟护士打个招呼。”医生似乎已经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跌打伤很多,并且发肿了,肯定十分疼痛。已经为他注射了镇痛剂,如果病人想睡觉,请不要硬性阻止。他受到了惊吓,必须安静地休息。”

“内脏没有异常吗?”

“有少量血尿。暂时没有检查出更严重的异常,但需要进一步观察。”

这时,礼子放在上衣口袋里的传呼机响了。她急忙将其取出。

“请关闭电源!”一声严厉的告诫之后,医生便离开了。礼子对庄田说了声“是署里来的”,就去大堂里找电话了。

署里通知她,相川水上公园的绿化丛中发现一件外套,疑似增井的失物。那件外套污秽不堪,还有划痕。丢失的鞋子尚未找到。

“大出俊次、桥田佑太郎、井口充,”礼子报出三人的名字,语气充满厌恶,“能找一下这三个人吗?”

对方回答说,已经通知巡警去商业街寻找。这三人都不在自己家中,他们的家长也不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警方并没有告诉家长们具体情况,觉得应该谨慎对待。

挂了电话,礼子心想:好了,这下得看那位强横的大出社长如何应付儿子的不检点了。“不检点”?对,估计大出胜会使用这样的词汇。要不就是“调皮捣蛋”?但是,这次的情形远非如此简单。这是犯罪!他们竟然动起了刀子。

刚想离开电话,礼子又改变了主意,重新拿起听筒,拨通了城东第三中学的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一位男性事务员接听了电话。礼子告诉他有急事,向他打听了津崎校长家的电话号码。

铃声只响了两次,津崎校长就接起了电话。

“休息天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尽管礼子这样打了招呼,她还是能够感觉到,电话那头的津崎校长相当紧张。

“出什么事了?”校长问。

礼子讲了一遍事件经过。

校长沉默了两秒左右,随后干脆利索地说:“我马上就去学校,守在办公室,有情况请随时联系。我叫年级主任高木老师一起去。”

“拜托了。”

老师们也不得轻松啊。礼子在心底嘟囔了一句。

抢救室里放着三张病床,用帘子分隔开来。

增井望躺在最内侧的那张病床上,一位身穿嫩绿色对襟毛衣的中年妇女正站在床脚边,应该是增井望的母亲。她很快发现了礼子的到来,并走上前来。

“我们是城东警察署少年课的庄田和佐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