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海上漂来的木乃伊(第3/9页)

“我可不是有神论者,西蒙先生。在警方的办事中,无迷信二字可言。”

“我想,费利克斯·布赖特律师之所以把我召来,是因为他是个迷信者。”

马库斯·奥林斯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随之说道:“他的办公室所在之大楼地处坎波卡巴那海滩的正前方。他倚窗居高临下,可以望见在海滩的沙地上移动着的如蚁虫般的人群,密密麻麻,斑斑点点。一个人在此时此景,就会很轻易地设想他自己是某个神灵了。毕竟,神灵是迷信的产物,对吗?”

西蒙只是微笑了一下。我可以察觉,他尽管未曾直接点头表示同意,但他已经流露出了对那位侦探的敬佩之情。也许,他们两人都已经洞察了费利克斯·布赖特在性格上的某个方面,可是我却忽视了。

“这么看来,你未曾掌握任何线索哆?”在我们分手之际,西蒙对那位侦探说。

侦探马库斯·奥林斯耸了耸肩膀说:“明天是除夕,是祭把女海神耶曼雅的狂欢之夜。”

“我认为,你并不是迷信者。”

“那当然,西蒙先生。但杀人犯也许是个迷信者。”

我们踏上了阳光普照的街道,新鲜空气顿使我振奋起来。我们在停尸所呆的时间委实长了一些。我的脸上产生了一种热烘烘的感觉。这简直使我难以想象,此时家乡正值寒冬腊月呢。”

“下面该做什么呐?”我问西蒙。“我们去访问一下死者的弟弟卢以兹吧。”

塞吉尔和卢以兹兄弟俩颇为精通于选择最佳之地点。他们的商店地处最热闹之处,旁边人行道上的露天餐馆,搭起了蓝白相间的一顶顶大伞,遮住了热带地区的阳光。我跟随着西蒙走进了商店的前门,穿过了陈列柜。陈列柜里面放置着各种各样的雕刻品和编织的小篮子。

“我们马上就要打烊了,”站在柜台后面的一个男人说,“家里有丧事。”

那个男人矮矮的个子,胡须刮得一干二净,黑色的头发盖住了耳朵的一半。如果他的上唇蓄起小胡子,简直就成了躺在陈尸所里的那位死者。

“你是卢以兹·科斯塔先生吗?”西蒙问道。

“是的。”

“我来自纽约,目的是查清楚令兄的暴卒事件。”

“谁会把远在纽约的客人请来,专门关注我兄长的不幸呢?”

“他的律师费利克斯·布赖特先生要我来此的。我善长于探查诸如此类的案件。”

“您?您这样一位老人?您准备如何去查我出杀害塞吉尔的凶手吧?”

“首先,我拟弄清楚杀人犯作案的动机,”西蒙对他说,“究竟谁想致令兄于死地呢?”

“没有人,”但他随即对说出的话作了纠正,“除非是他的前妻罗塞塔。那个女人什么事情都会干得出来的。”

“因为感情的破裂而导致杀人?这似乎不太可能。”西蒙说。”

“她把他的每一个铜板都榨取光了。到头来,他只能同我住宿在一起,只能靠小店里的一些股份养活自己。”

“请你谈谈令兄失踪的详情,好吗?”

“他在圣诞节前夕的早些时候离了店。平时,我们之中只要有一个人留在店中就得了,但在圣诞节期间,我们还找了一个临时工。我兄长以往都得在此时去为孩子们购买礼物。在晚上6点钟过后,我满以为他会回来的,可他仍未返家。起初,这并未使我忧虑不安。我确信,他准是早早地去看他的孩子们了。一直到圣诞节的早晨,罗塞塔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才意识列出了事。”

“他不曾去那儿吗?”

“不曾。她从来见到过他——至少,她是这样宣称的。我随即给他的几个朋友挂了电话,可没有人见到过他。当天晚上,他仍然音讯全无。我就把他的失踪情况报告了警察局。”

“后来警方就发现了他的尸体,是吗?”

“是的,在二十八号的清晨。海浪把他那捆扎得紧紧的遗体卷到了海滩。”

“令兄的遗体依然安放在陈尸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