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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是今川联络我的。”

“今川先生?那个古董商?”

今川曾经是箱根山僧侣命案的嫌疑犯。

益田回想起他独特的风貌。

“为什么今川先生会……”

“他有事前往织作家,被卷入是亮命案,困在那里,最后被莽撞的刑警拖到危险的地方去,遭到了池鱼之殃。他真是个典型的遭殃型关系人哪。我另一个熟人也被卷入受了伤,莽撞的刑警则是我和榎木津的朋友。”

“这……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有关系呢,这简直就像在敦促中禅寺先生出马嘛。”

“别说蠢话了,我说过很多次了,愈多人扯上关系,就愈称了敌人的意。”

“所以说,敌人究竟是谁呢?”

“蜘蛛吧。”

坐镇于网中央的——果然是蜘蛛吗?

“那个蜘蛛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中禅寺当场回答。那么他一定是充满了不知道的自信。“……情报太少了。不……追根究底,流通的情报全都是蜘蛛所操纵的。所以不管第三者如何判断、如何行动,事情全都会照着蜘蛛勾勒的蓝图进行。”

“所以你才不愿意行动吗?”

中禅寺没有回答。

小鸟啼叫。

益田思考。

所有事件都归结到织作碧一个人身上。

益田是在不认为她背后还有别人。

实际上,巧合过头的偶然再三出现了好几次。

但益田无论如何都不觉得那是在某人的意图下编织出来的必然。他不是不了解中禅寺说的道理,只是没有真实感。

益田很难去假设事件的中心有一个中禅寺所说的真凶——蜘蛛。就算如此假设,真凶的意图也完全不明,就连中禅寺也说他不知道。那么如此假设不是毫无意义吗?位于事件中心的不止织作碧一个人吗?那么……

他还是觉得就这么袖手旁观并不是上策。

若问为什么……

因为即使杉浦遭到逮捕,织作碧依然安然无事。

就像中禅寺说的,杉浦落网这件事,从许多角度指出碧就是下一个凶手。

但是被指名的凶手本人——碧依旧稳如泰山。碧有可能不被怀疑,就这样安然逃脱。

益田说出自己的想法,中禅寺露出极为讶异的表情问:“你说的是织作家的四女吗?”

“是的。杉浦和蜘蛛的仆人,搞不好连溃眼魔也是碧所指挥、操纵的。而且……杀害麻田夕子的就是碧本人。”

“这不一定啊。只是依你的话来看,情势的确对织作家的四女有利呢。只是,虽然我不知道她有多聪明,如果她与事件的关系真的就像你所说的那样,用不了多久,她一定会被捕的。实行犯一定会被逮捕的。杉浦隆夫已经自白了吧?”

“他认罪了。他一脱下和服,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温顺无比,老实地招认自己杀害了本田幸三、织作是亮、渡边小夜子,并袭击海棠卓……”

益田回想起来。

妖怪放弃抵抗后,虚脱无力。

尽管没有被绑住,他却温顺地服从,被柴田带到会议室。

用手巾拭去黑暗之后,底下是一张肮脏且平凡的三十多岁男子的脸。

不待警方抵达,也没有人逼问,杉浦就滔滔不绝地开始述说起自己的罪状。

“我是个没用的人,我没有资格当一个人。”

“我是社会的败类,是个犯罪者、刽子手。”

“请判我死刑……”

接着他指着同席的美江,跪下来哀求说:“这个女人和我没用关系,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请放过她。”

然而当时并没有半个人有权限答应他的请求。

“他承认自己和川野弓荣的关系吗?”

“这一点也承认了。姑且不论与织作碧有没有关系,学院里确实存在着卖春组织。这对校方是一个相当大的打击,校长几乎都快昏倒了,只是……”

“只是什么?”

“他不肯说出学生的名字。”

“他不是自白说他参与了卖春行为吗?” “嗯,他承认自己负责斡旋卖春,可是没有说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他说就算打死也不能说,杉浦继承川野的位置,继续拉皮条,所以他应该也知道顾客的名字等资料,但是这部分他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