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第3/4页)

韩百生缓了好一会儿,终于休息够了,没事了,他也捕捉到了脑海中明悟,迫不及待问叶澜:“叶道友,你是如何避开我那招五雷符的?”

叶澜一顿,也不说“我动作快,就这样避开了”,她是专业的,不说这么凡尔赛的话,而是开始点评韩百生的动作,点评他空隙太大,哪里有空隙,该怎么改善,如此他动作会变得更快云云。

韩百生听后,佩服得那叫一个五体投地,觉得对方说的太对了,给自己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这一场指导令叶澜在扬州一炮而红,很快,她再也不用为找工而忧愁,档期都排得满满的。

只要是跟她练过的,轻则肌肉拉伤鼻青脸肿,重的被剑气所伤也不是不可能,她若遇上强手,也会不留手,此时刀剑无眼,碰着擦着了,实属正常。

叶澜心头喜滋滋的,她从来没觉得钱如此好挣过,东胜神洲的市场小,剑修都很内卷,此外还要跟其他修士拼,他们这群冷木头时常拼不过。

寻常人家都喜欢找温文尔雅的修士,谁爱说三句话放不出一个屁的冰山呢?

她甚至想,可以让其他师弟师妹一同来挣银子,大唐汇率不错,铜钱银子换灵石,这里市场大,要求低,正适合他们来,来一回定能挣个盆满钵满,回头就能给老婆剑鸟枪换大炮了!

而扬州的修士们呢,也很开心,底层的修士得到大佬的指导,都要激动哭了,与她差不多的修士得到拳脚交流的机会,想着强中自有强中手,打打更健康,也很高兴。

修士都不缺银子,他们原本想指导,必定要大出血买天材地宝,眼下难度大降,实在是好。

好在叶澜不贪,没被挣快钱的法子迷住眼,她只是按按将这方法记在心里头,等谢自然跟窦亮启程时,怀揣着满兜的银子,一同往长安去了。

*

等入长安,各有各的事。

窦亮在长安未置宅,他一直住在位于布政坊内的福祥观。

这门派不大也不小,学的是上清功法,然而只得了一个皮毛,他们真正的看家本领是“道医”。

这可是门好功夫,福祥观能续存多年横跨几个朝代,就是因一手医术。

古代巫医不分家,这个巫,指的是广义上的巫,狭义上的巫指的是能与神明沟通的人,特指民间与神鬼之时相关的人。而广义上的巫,恐怕将各行各派包括在内了。

道医的“道”,也包含在巫的大类里。

那道医研究的核心是什么呢?无非是《黄帝内经》与阴阳五行说,以这二说为基础,辅以各色医学知识,能将二者融会贯通的,才能称为道医。

窦亮对这不感兴趣,医的部分学得很差,但他也知道门派里卖固精补气丸药卖得那叫一个好,他们还会提供起长期疗养之能的药膳之术。

卖丸药,其实就是商业行为,可主顾给钱不是钱,那叫布施费。

他们布施费得太多,又对正经修自身没什么太大热情,这才会催生出如窦亮这般的商人,因为卖丸药挣得实在是太多了,就想挣更多。

从这角度来看,他们也是沾染了人世间的利,不够纯粹。

窦亮回福祥观是因为他的家在这,他在此度过了漫长的童年以及少年时代,此外他现在对外销售东胜神洲的货物,也是有福祥观背书的,他是个知恩图报的,怎么能不回来看看?

福祥观的道长勉励他:“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人也很聪明,相信你假以时日会跟灵宝派的高十二郎一样,做出一番事业。”

又不无羡慕道:“高十二郎给灵宝派寄了很多足袋,还有毛线衣,他实在是大手笔,那毛线衣现在长安价值上千,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他却慷慨地送给师父师叔。”说到这带上了一丝抱怨的语气,“你是没看见,那葛老汉成日里穿着毛衣招摇过市,头昂得比公鸡还高,一点修道人的矜持都没有。”

葛老汉的意思就是现在的葛老头,其实葛朝阳鹤发童颜,看上去还是一名俊朗的中青年,是福祥观的道长看他不爽,才用了蔑称,多少有点他为老不尊的意思在。

窦亮也不全然顺着师父说话,他知道对方只是想抱怨抱怨,没安什么坏心,就说:“您也甭说他,要是换作您,我给您搞这么一件衣服来,还不是隔日就会穿上会朋友?”

师父的心思被说中了,猛地跳了起来,窦亮一边安抚师父,一边说起一路上的见闻。

*

谢自然是来长安会朋友的,她来长安几次,记忆犹新,顺着小巷子七拐八拐,来到一处看似寻常的三进院子前。

“咚咚咚、咚咚咚”

来的是门童,却不是普通门童,一张剪成人模样的薄纸人推开门,孙元翔是个能给自己找乐子的,他丹青学得不好,这却不妨碍他在纸人的脸上泼墨,很快,一张丑的不能再丑的脸应运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