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好色之徒

◎我的分量定然是最重的◎

江砚白看着她这般, 感觉像是被捏住了命脉,呼吸都不畅了。

他将人拥进怀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替昭虞擦泪:“昭昭, 昭昭……”

昭虞泣不成声,只是攥着他的衣襟,使劲儿往他怀里钻。

“你都去哪了……”她话里都是委屈,“他们都说你死了,还要给你设棺, 我寻了你好久, 你、你却把我忘了呜呜……”

江砚白胸前的伤口微微渗出血水, 他却毫无所觉, 只是蹭着昭虞的头顶轻声回:“对不住, 都怪我, 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你若是再想不起起来, 我便家去, 再不和你好了。”

江砚白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你方才还说, 以后只有我一人呢。”

昭虞抬头, 眼睛哭得通红:“你都将我忘了个干净, 还提这些作什么。”

“我定会想起来的。”江砚白声音沙哑却坚定,“对不住昭昭, 都是我不好,我、我会想起来, 别说那话。”

昭虞泪流得更凶:“你性子一点没变!做错了事便赶忙服软致歉, 知晓我舍不得罚你便肆无忌惮,可……”

“可你怎么能忘了呢?”

“你说中秋回去, 我便等了你一夜, 你骗我。”

江砚白闻言脑海里飞快闪过一句话。

——“昭昭要记得什么?”

——“记得想你。”

——“答对了。”

他仿佛站在高处, 余光能瞥见远处的城墙,城墙……

是京城。

不过片刻,熟悉的头痛又传来,他拳头微微颤抖,咬牙忍着没出声。

“我从不骗昭昭的。”江砚白额间冒出一层冷汗,没忘了安抚怀里的人,“昭昭知道的,我对你从不食言,等我想起来好不好?”

头疼欲裂赶不上心底的疼惜,他抬手捂住了昭虞的眼睛。

垂首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等我想起来,任你打骂。”

昭虞累极,在他低浅的哄声中慢慢睡去。

江砚白见她睡着,内心一片烦躁,他原觉得记忆慢慢恢复也没什么大碍,可如今一瞧见昭虞,便觉得恢复记忆必须尽快才可。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榻,走到门外环视一圈,朝金穗摆了摆手,他瞧着这丫鬟是个爱说话的,应当能讲一些以前的事,他听多了许是有用。

金穗见他朝自己招手,狐疑地指了指自己,江砚白颔首。

她走上前见了个礼:“四爷。”

江砚白闻言下意识蹙眉,他不喜欢这个称呼,像是时时刻刻提醒他行四似的。

“别叫我四爷,叫我大河就好。”

金穗:?

“哈!”她没忍住笑出声,察觉不妥赶忙捂住嘴,故作为难道,“这不妥吧?”

江砚白咂嘴开口:“方才,夫人她说我失踪后她寻了我好久,这事儿你知道吧?”

金穗点头,她这不是都跟着的么。

“你想想,夫人若真的只是将我当个玩意儿,怎会亲自来寻我?所以在夫人心里我的分量定然是最重的。”江砚白低声提点,“我虽行四,却是进府晚的缘故,以后莫叫四爷,便叫……大河公子吧。”

金穗:……

她没想到,夫人随口诌的话四爷竟这么相信,还进府晚……

她憋着笑道:“以前府里都是这么叫的,您如今让奴婢改称呼,若是日后想起来怪罪奴婢可如何是好?”

江砚白皱眉,这小丫鬟怎么这么多事:“不会怪罪你,你且这般叫吧。”

金穗狠狠掐着手指,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声。

“那……大河公子?”

江砚白满意地点点头。

他后退一步坐在台阶上,指着不远处的石墩对金穗道:“请坐。”

金穗摇头,便是嘴上能哄哄四爷,可却是万万不能坐得比四爷高。

她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下,特意矮了一阶,抬头道:“四……大河公子有话便问吧。”

江砚白暗暗点头,这丫鬟虽然规矩多又爱说话,但倒是有眼色。

他想着开口问:“你在昭昭身边多久了?”

金穗回想了下:“去岁,前岁……前年秋季里开始伺候夫人的。”

江砚白疑惑:“那谁在她身边伺候的最久?”

“除却奴婢便是银穗姐姐了,比我多了个把月。”

“那从小伺候她的丫鬟呢?”

金穗摇头,嘴角微垂:“夫人命苦,小时候没人伺候。”

江砚白顿了顿,觉得心口闷闷的,却又说不上是因着什么,开口换了个话题:“那我之前与昭昭感情可好么?”

“自然是好的!”金穗掰着指头道,“你怕夫人在府里无聊,便亲自着手修了莲湖,还画了图纸做蓬船,夫人身子有旧疾,您便去求太医给夫人把脉,当时……”

“当时怎么?”

“当时长……就是公子您的娘亲不同意您和夫人在一起,差点把您打死,就这,您都没在夫人面前叫过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