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乐子和女子

老宅里, 大多数时候只有四五守院子的下人。

虽是人气寡薄,但快成植物园了。

陈舍微时常绕着闽地打转, 偶尔路上得了什么少见、出挑的花卉草植, 他就撅出来,养在陶盆里带回来。

泉州的宅院各有归置,花草也已经很繁茂了, 再种进去,不但植物拘束, 人也行动不便, 所以就都移到老宅里种着了。

老宅里的下人每日都要仔细逡巡一遍, 砖地缝隙里落了草籽,一夜就能长出寸长,得拔掉, 不然会崩裂地砖,修缮起来又是一笔费用。

宅门口的那两株柿子树繁茂无比, 每年秋日里挂果无数, 裘老爹仔仔细细摘下来, 挑出顶好的一筐送到泉州去,余下的给宅里下人分一分, 再送些给四邻。

后宅里, 蔷薇和月季的花期漫长,不同品种渐次开放,从春末到秋初, 而山茶花则是从秋初到春末,完美衔接。

陈舍微和谈栩然不论什么时候回老宅小住, 这座宅邸皆在花期, 美得像是随时要化精了。

他们二人回老宅, 陈绛跟着的次数不多,就连千千也不是回回都跟着的。

夫妻么,要独处。

月港的鬼市上,晦暗朦胧,但其实买什么卖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陈舍微故意落了一会单,买了些床帏事物藏在袖中。

偏巧那日又去处理陈砚墨的事情,那事物在他袖中滚来滚去,隐有响动,虽然衙门里嘈杂不已,无人听见,可他还是冒了一身的汗。

回到客栈心中一松,倒把这事儿给忘了,脱了袍子随手一扔就去沐浴了。

沐浴完毕后出来,就见谈栩然倚在床边,圆凳上有一盆冒着热气的沸水,她没看陈舍微,而是慢悠悠的,将两串铃铛一般的物件从铜盆里拎了出来。

脆响一动一动,滚着盆沿一粒粒扯出来。

谈栩然高举起来,轻轻一甩,落下无数水点的同时两串铃铛齐齐发声,听得陈舍微面红耳赤。

“这就是郎君避孕的法子?隔靴搔痒?”

老夫老妻了,陈舍微抹了把脸走过去,小声道:“想来,也会蛮舒服的。”

这东西分男用和女用,陈舍微都买了,男用的小如豆,女用的大如杏,可以想象得到用法。

“罢了。”谈栩然幽幽道。

陈舍微瞧见她纤白的手掌托住那两串铃铛时,呼吸滞了一瞬,旋即又强自镇定。

“那就搔一搔,看看止不止得住。”

陈舍微直接扑进了床里,食色性也,到底还是难忍的。

至于这‘身外之物’的滋味么,谈栩然和陈舍微都觉得不错。

专门换了个带锁的小匣子,钥匙做成项链坠子,贴身戴着,免得叫刚进入‘拆家期’的千千翻找出来,也是尴尬。

蔷薇花蔓绵延,蕊心颤动,枝叶窸窣,掩掉好些轻微的响动。但若是屏息细听,还是不难听见那一整夜一整夜的碎碎铃响。

若是夏日里,有时那铃铛响动还随着秋千摇曳,一晃一晃,顺着夜风漏出去好远。

更多时候并没有铃铛响,有的只是一些黏糯而缠绵的人声。

谈栩然晓得做女子苦,又在这种事上很得乐趣,更觉得这少有的好处,应要挖掘享受,于是给曲竹韵和蔡卓尔一人送了一箱的自娱物件。

虽然已经是提前关门赶人,但那两人还是一个赛一个脸红,呆若木鸡的听着谈栩然拿着那羞人的东西一一讲解。

曲竹韵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枕头下也藏着一件双头的‘某先生’,没有谈栩然这箱花样多,心里其实对这份礼是有些喜欢的。

至于蔡卓尔么,她刚压下一个不该有的念头,心里其实空空落落的。

这样的东西她从来没用过,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回过神来,发觉谈栩然已经讲完了。

“这,这……

蔡卓尔‘这’了半天没‘这’出来,曲竹韵笑道:“这什么,这太好了?”

气得蔡卓尔打了她一下,道:“你怎么也胡来?”

“只是用用物件罢了,最规矩不过了,怎么是胡来呢?”谈栩然慢条斯理的说,由她说来,什么都是天大的道理。

蔡卓尔拿她可没办法,见曲竹韵努嘴,便也捧了那个小箱子搁在膝上。

谈栩然真是挑了不少东西,挨挨挤挤在箱子里,一动就有凌乱的声响,听得蔡卓尔心都乱了,但也愈发盼起入夜来。

她抿着唇笑了一声,曲竹韵又趁机打趣,道:“怎么?还没使呢?就乐成这样!”

蔡卓尔耳朵都红了,拧了她一下,道:“你真是日子痛快了!愈发嘴坏!”

曲竹韵的日子想不痛快都难,她的嫁妆原本就丰厚,虽说内账原本就叫她使手段拿捏住了,但毕竟只是现银,陈家这一房的产业到底还是陈砚墨的。

如今可好了,这家伙死啦!

什么都是曲竹韵的,什么都是青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