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5/6页)

这些成了家的,刘子岳都没留,拜完年就让他们回去了,只是给孩子们包了一个小红包,里面装着两颗锞子,每颗五钱重左右,就是一两,图个喜庆。

此外,陶余还用铜钱包了不少红封,里面装着十枚铜钱或是一块糖,拿出去发给那些百姓家的小孩子。

因为发钱发糖的缘故,小孩子们都往王府门口凑,大人喊都喊不回去。

陶余挺喜欢小孩的,摆手说没关系,然后挨个发,弄得王府门口就没安静过,整天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到了晚上,黄思严他们这些单身汉都跑到平王府守夜,美其名曰怕殿下一个人孤独,陪他一起过年。

刘子岳懒得拆穿他们。

这古代过年又没电视看,又没手机玩的,只能跟人玩了。

一群人凑在一起打牌,一枚铜钱一局,打到午夜,又放了鞭炮,吃了饺子,最后才睡下。

刘子岳前世学过心算,口算能力比他们这些没系统学习的人强,因此打了大半夜,最后他赢得最多,总共赢了六十多枚铜钱。

刘子岳在黄思严的哀嚎中高高兴兴地掂着这份开门红的财气乐悠悠地回房睡觉了。

初一是祭拜的日子,但远离京城,没法去赵才人坟前祭拜,刘子岳只好拜了她的牌位。

王府建好后,后院一间屋用来安置赵才人的牌位,平时有一个丫鬟专门负责上香换贡品,打扫这类的活。

祭拜完赵才人,接下来是拜年。

所有留在兴泰的百姓,都挨个来给刘子岳拜年,第一个是谭家。谭婆婆带着谭家所有人来跪谢刘子岳的收留之恩。

昨日陶余包的红封又派上了用场。

一上午都在拜年中过去了。

可能是昨晚一起打过牌的交情,黄思严他们胆子越来越大了,中午赖在了王府,非要嚷着伺候殿下用膳。

一群人盯着,他能吃得下去才有鬼了,刘子岳挥手让他们也一起上席吃饭。

黄思严高兴地应了下来,拉着一群侍卫入座,弄得热热闹闹的。

陶余在一旁悄悄擦眼泪:“这年过得真好啊。”

刘子岳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陶管家可是想京城了?”

陶余摇头:“没有,殿下在哪儿,老奴就去哪儿。老奴只是感慨,这才有过年的气氛啊!”

他家殿下也越来越像个少年人,笑得开朗恣意,可比在压抑的宫中好多了。

若是以往这时候,殿下只能坐在宫宴最不起眼的角落,当个没人注意的陪衬。

见他没事,刘子岳收回了目光,但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京城,这时候估计那些家伙又都在玩勾心斗角的权力游戏吧,希望他们都能忘了自己。

为了减少自己在京城的存在感,这次过年,刘子岳让人送到皇宫的礼物都是寒酸的珍珠和一些海产。

宫里皇帝和后妃们用得都是贡品,哪看得上他这份寒碜的礼物啊,估计放一边就忘了,绝不会有人多提两句。

刘子岳猜得没错,对比各皇子公主们一个个别出心裁的礼物相比,他的礼物连送到延平帝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没想到另一件,不,应该是两件礼物跟他有关,而且还因此引发了一场明里暗里的争端。

皇室家宴,后妃皇子公主齐聚。

今年延平帝又增添了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宫宴上多了几个新鲜的人物。

延平帝看着自己这十几个儿子和二十多个女儿,还有一群妍丽的妃嫔们,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先帝子嗣单薄,登基十载才有了他。而他就不一样了,在生育方面,他应该是大景皇室中子嗣最丰盈的皇帝,算是超额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

尤其是他这几个成年的儿子,一个个气宇轩昂,很是不凡,连左相都曾感慨,若他的儿子能有诸王的一半就好了。

席间,皇子们挨个向延平帝献礼以表心意。

晋王送了一把用金子打造的神臂弓:“儿臣时常听母妃提起在潜邸时,父皇爱骑射,一人一马风姿无双,只是如今困于国事,鲜少能有骑马射猎的机会。因此儿臣特意找能工巧匠按照母妃的记忆,打造了一柄跟父皇年轻时用过的一模一样的弓,供父皇闲暇时把玩。”

延平帝看向儿子,然后落到旁边的成贵妃身上。

雍容典雅的成贵妃羞涩地垂下了眼帘,一副被儿子揭穿了心事的模样。

延平帝显然很吃这一套,连声说了三个“好”字,还夸晋王有孝心。

太子见晋王出尽了风头,轻轻哼了一声,站起来说:“父皇,儿臣最近得了一物,还请父皇尝个鲜!”

说罢,身旁的太监端着一个精美的白玉瓷瓶上来。

太子亲自接过瓶子,走到延平帝身边,让人拿了一个小碟,将瓶中之物倒在里面,邀功般说道:“父皇,此物名为白糖,比往日我们用的黑砂糖更甜更纯,父皇可品尝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