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页)

他一切的一切。

他顾栖池想,他像是阴暗沼泽里即将枯死的荒草,在遇到宋知安和顾予宁时不受控制地下陷、沉没,分明已经打算坠入黑暗了,却遇到了薄彧。

薄彧是风,是烈焰,是炽阳,他用滚烫的爱意,将顾栖池空洞的躯壳一点一点填满。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用自杀来结束这一切的想法,现在已经悄然消弭了。

薄彧是光,他会拽着她的手,带他逃离出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将奔向光,拥有光,成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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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氏的产业链十分广泛,几乎是囊括了市场上大多数的行业。

顾栖池被他带到薄氏旗下的五星级酒店时,并没有多惊讶,只是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前台小姐帮他们办理登记。

他浑身上下都包裹地严严实实,鸭舌帽和口罩几乎遮挡住了整张脸庞,却依旧挡不住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

“薄总,您的房卡,25楼靠右走廊那间房是为您预留的,祝您夜晚生活愉快。”

薄彧接过了房卡,漫不经心地拧过头,帮他整理了下鬓角便凌乱的碎发,牵着他的手走上了电梯。

酒店大厅之中人来人往,灯光刺目而模糊,隐秘角落里悄然亮起一道雪白的的光,影影绰绰的,难以瞧得真切。

顾栖池眼睛闪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背去遮挡,薄彧凑过来,亲了亲他裸露在外的手心,轻声问:

“怎么了?”

顾栖池摇摇头,放下手回望雪亮的光出现的方向,只能看得见大厅里郁郁葱葱的绿植,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顾栖池摇了下头,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是我看错了,没什么事。”

一路到了25楼,夜已经很深了,房卡接触到房门时发出“滴”的一声脆响,紧闭的门被自动弹开。

薄彧心急,匆匆把房卡插到玄关里,连灯都没打开。

床头开着两盏昏黄的小夜灯,灯光稀薄却温暖。

顾栖池很顺从地被他丢到大床上。

雪白的被褥温暖而干燥,蓬松撑起的弧度看着就很舒服。

床垫陷下一个小坑,顾栖池被弹了一下,人有些晕乎。

紧接着两只白皙瘦削的手腕被人牢牢钳制住,力气大得惊人。

顾栖池仰起头,对上薄彧的目光,眼睫微颤,他又喊他:“薄彧。”

薄彧一边去吻他,一边低声应他,牵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很温柔地哄他:“顾栖池,我在。”

“我就在你身边,不会乱跑,所以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好吗?”

酒店的空凋是插电后自动开启的,夏日炎热,它竭力运转,保持着一个让人凉爽的温度,却还是抵不住节节攀升的热意。

顾栖池被亲得呜咽出声,颈窝里的汗不受控制地浮在皮肤上,潮湿而滚烫。

有窸窣的撕扯包装袋的声音传来,顾栖池抬头对上薄彧的目光,清醒地沦陷。

薄彧也很热,汗意升腾,顺着他的下颌滴落,砸在顾栖池的锁骨上,砸出很轻地一声闷响。

窗外又下起了雨,却不像前些天的暴雨一样骇人。

重叠厚重的云层之中,雨丝细密斜下,撩起一道雨幕,风吹叶落,雨打芭蕉,溅起新绿。

雨滴淅淅沥沥地在窗沿边溅起水花,夜幕沉沉,难以瞧得见一颗星斗。

顾栖池觉得自己像一块樱桃味的奶油蛋糕,上边的糖霜都快被含化了。

似乎是因为上次香水的缘故,导致薄彧对樱桃这个气味的记忆点无限放大。

薄彧会一些简单的烹饪,例如烘焙。他最近做蛋糕时也喜欢加些樱桃,樱桃味道的奶油挤入内陷,就连空气中都弥漫开来这股甜腻的味道。

顾栖池没什么别的感觉,只觉得快要溺毙在这股樱桃味的海洋里。

他的脖颈不受控制地绷直,喉结上下滑动,下颌与纤长的颈纠缠出好看的弧度,热气蒸腾,皮肤也被熏成淡粉色。

顾栖池真的很喜欢在这种时候喊薄彧的名字,沙哑的,破碎的,小声的,呜咽的,各种音调混杂在一起,被薄彧温柔地吻住,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回应他。

他每次都会说:

“顾栖池,我在。”

“顾栖池,睁开眼睛看看我。”

“老婆,再说一遍想我好不好。”

“顾栖池……”

嘴上温柔,动作却极为凶狠。

完美地贯彻了顾栖池的要求。

甚至还要比那更过分。

过分到顾栖池受不住地去推搡他,薄彧撩开他的头发,吻了吻他发红的眼皮。

“怎么了,宝贝?”

他语调沙哑,温柔而富有磁性,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味。

顾栖池嗓子已经哭哑了,鼻子也堵着,带着很重的鼻音:“薄彧,我明天还有工作,我要拍杂志。”

薄彧丝毫没有搭理,反而举出了具体的例子来反驳他:“可你在餐厅的时候,还对我提了要求。你第一次对我提要求,我一定得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