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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开始亲吻,一次又一次地吻着。两人躺在沙发上,透把诗史抱在自己的臂弯中,担心这样会不会弄伤她。诗史的手捧着透的双颊,诗史的唇毫无防备。亲吻之时,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爱你”,说她已爱到疯狂,爱到难以置信。

无法自拔的几分钟过去,亲吻停止了,但谁都不想起身。

“重不重?”

透问。诗史摇摇头。

“这个沙发真不错。”

沙发看起来是便宜货,但大小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的身体。

透仍然闭着眼睛。诗史用手臂抱着他的头。

“一起这样活下去吧。”

诗史轻声说:

“即使不能生活在一起,也要一起这样活下去。”

透没有回应。

他们不时变换一下位置,亲吻着对方的脸颊和额头,小睡了一会儿。雨已经停了。窗外的天空慢慢开始变蓝。没有别的饮料,他们又一起喝了速溶咖啡。

“要打个电话吗?”

透问道。诗史笑笑说,不了。

“还是直接回去比较快。”

这一次,透没有挽留。

门外,空气清新凉爽,天空一片湛蓝。四处还滴着水,但显然是个好天气。他把钥匙按父亲交代的那样放到了信箱里,和诗史一起走到有车的路上,两人始终十指交握。有些孤独也有些满足,很奇妙的感觉。

黎明之际,市内繁华街区的道路看上去干净而寂静。

“你先上车。”

路边有出租车停下来时,透说。诗史当时的表情印在透的脑海中。当他待在母亲不在的自家客厅里,听着奥莉维亚·纽顿-约翰的歌时,那表情也不曾离去。那样寂寞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这种表情只会出现在诗史脸上。

打开车门之前,诗史微微一笑。她直视着透,说:“我和那些为了孤独而孤独的年轻人不同。我不想再孤零零一个人了。”

上了车,诗史说:

“谢谢你打电话来。”

然后她又说:

“我会打电话给你。”

她欠欠身子,告诉司机自己的目的地,然后系上安全带,没有再回头。门关上了,出租车疾驶而去。

那是恢复了原来面目的诗史。虽然衣服满是褶皱,脸上的妆已经脱落,但那就是原来的诗史。美丽、沉静而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