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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听在耳中,仿佛都无法呼吸了。这句话甜美得令人难以置信。

“可以过夜吗?”

透问道。

“那当然了!”

诗史瞬间露出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还说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她微笑着,喝干了杯子里剩余的伏特加。

“你空手来没关系,需要的东西我们可以去买。”

诗史看了看左腕上的手表,站起身来。

“我得走了。你慢慢喝,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透一边祈祷自己脸上不要露出失望的神情,一边说,知道了。一丝僵硬的微笑浮上他的脸。

芙拉尼厚重的门在背后关上。忽然又剩下透一个人。

早上和由利打完网球,耕二要去做家教。中午在叫他“家教男”的那个调皮女孩家里吃了鸡肉鸡蛋饭,然后急忙赶去和喜美子约会。

最近和喜美子每周见四次面,都是趁她去上才艺课的时候见面。这样的频率此前从未有过。耕二也不知道这是因为喜美子的要求,还是出于自己的欲望。

只是有一点他很清楚,这样下去非常危险。喜美子的要求与日俱增,自己的欲望也一样水涨船高。两个人都快到极限了,即将相撞,真的是快到极限了。

“耕二的皮肤有种很好闻的味道。”

喜美子用唇吻着他的小腿。有种奇妙的感觉。

“年轻而芳香的味道。”

接着,喜美子的双唇开始亲吻他的大腿和腹部。

“完全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

宾馆的房间很狭小,没有窗户,昏暗得无法感知时间。

“多余的东西?”

“比如脂肪,还有乳房。”

耕二很诧异。

“有啊,这些都有啊。”

喜美子毫不避讳地俯视着仰躺的耕二,不情不愿地下了结论:“是啊。”

“如果乳房是多余之物,那我就太喜欢喜美子的多余之物了。”

耕二坐起身,从背后抱住喜美子,张开双手,一手握住一个乳房。喜美子笑出声来,挣脱身子,俯身拿起皮包。

“有东西送你。”

她在包里翻找着。

耕二接过那东西一看,皱了皱眉——是手机。

“拿着吧。”

句尾上扬,强调着质问般的重音。喜美子观察着耕二的表情,微微有些担心地凝视着他。

“为什么?”

耕二知道自己的语气明显不开心,非常不开心。一个光着身子的年长女人送给自己手机,一定要乖乖地拿着吗?

“你问为什么?因为这样我就可以随时联系你,不是吗?况且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都有手机嘛。”

现在的年轻人不买手机,自有不买的理由,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喜美子用高了八度的语调说:“收下不行吗?”又加了一句和问题实质没有关系的话,“和女朋友约会的时候,关机就行。”

“我讨厌别人让我带上这种东西。”

耕二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逼你的?”

喜美子表情没有丝毫改变,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那还是还给我吧。”

说完,她从耕二手中抢回手机,像摔一样扔进垃圾桶。咣当一声,金属垃圾桶发出巨大的声响。

喜美子一激动,动作就很夸张,在房间里走动的步子会变快,拾起衣服的动作也更粗鲁。

“冷静一点好吗?”

耕二看了一眼垃圾桶,手机后盖已经开了,电池也掉了出来。

“东西又没有罪,你也太粗鲁了。”

喜美子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我真像个傻瓜。真傻。”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只有我才这么用心良苦。”

平时喜美子很漂亮,但暴怒的她却让耕二联想到情绪糟透了的母亲。那张脸像歇斯底里的老太婆。

“喜美子,别这样好吗?”

他想,或许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尽头,无法再交往下去了。

“要怎样才能和耕二你更亲近呢,我满脑子只想着这个问题。要怎样才能不成为你的负担呢。可是,我们却没办法走得更近……”

喜美子已经穿好衣服,刚说到一半,声音便颤抖了。

“为什么耕二你那样无所谓呢?”

她说着,哭了起来。

“为什么呀?为什么你能无所谓呢?”

耕二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轻井泽晴朗无云。

从东京站坐银色的新干线去那里只需要六十五分钟。告诉母亲要和大学的朋友去旅行,她马上疑惑地看了看透的脸,说,是吗,小心点。

和诗史相约在车站见面。诗史说路上车很少,早早就到了。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裙装,露出白皙的手腕。

“行李呢?”

看到诗史背着平时的背包,透问道。他自己只住一晚,但诗史计划在那儿多住几天。

“行李?需要什么行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