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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贵的哦。”耕二边停车边说,“我可不白给人干活。”

勾引别人的妻子很简单。无论是那一刻还是现在,耕二都这么觉得。这样的群体对欢娱有种饥渴的期待,希望用私密的欢娱摆脱平静的日常生活。

喜美子参加的兴趣班他都知道。喜美子对花道和茶道已经有不少心得了,眼下正热衷弗拉明戈舞。此外还在学习瑜伽、烹饪和法语。今天是练瑜伽的日子。

瑜伽教室在惠比寿,所以两人今天约在惠比寿的宾馆见面。

喜美子穿了条黑色内裤,消瘦到抱着她就能触到骨头。当然,同样是因为弗拉明戈舞的关系,她的四肢拥有出色的肌肉,很有力量。但是手掌很大,她许久以来一直很自卑。

但耕二喜欢喜美子那大大的手掌。它平时冰凉冰凉的,一上床却能给人温暖。喜欢它爱抚自己肌肤时狡黠的滑动,也喜欢它探进大腿间轻轻裹着自己时的那种贪婪和甜美。

“我该怎么做呢?”耕二有时会问,“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更舒服?”

喜美子这时就从他的两腿间抬起头,说:

“别说话。”

喜美子的身体很不可思议。耕二知道自己的每个动作都让她的肉体充满幸福。只要往她的肌肤上吹一口气,就会让她双唇颤抖。无论怎样激情四溢地吻她,她似乎都无法满足,总要用双腿紧紧缠绕住自己。热吻时,她转过身,用双手捧住耕二的脸颊,仿佛在渴求更多更多。两个人的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

她让耕二知道,“不可开交”这个词,原来并不仅仅是用来形容打架的。

和喜美子做爱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如同潮汐一般,周而复始。

终于,喜美子受不了了。

“求求你,饶了我吧。”

她承认自己败下阵来。

耕二觉得如果要聊天,就非找由利不可。别的女孩无论多么可爱都不行,因为她们都取代不了由利。由利说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语调甜美,思维敏捷,言语间能把话题引领到耕二的想象力无法企及的地方。可是做爱就不一样了,这方面由利和其他可爱女孩感觉差不多。这就是她与喜美子的差别。同喜美子做爱的感觉,只有在她和自己之间才会产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一起创造出来。

“真用功啊!”

一起打工的同伴的声音把耕二拉回现实。他膝盖上摊着一本商法书,因为下周要考试,他却连看都没看。

“客人要来了。”

“是啊。”

位于繁华街道的台球厅很安静,只有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打工者靠在前台聊天。

深夜,透正在自己的房间看书,烂醉如泥的母亲回来了。

“好了,阳子,到家了!”

“鞋,阳子,脱鞋。”

几个女人的说话声传来。

“真没办法。”

透说着站起身来。他听到女人们走进房间的声音,还有走在厨房地板上的脚步声。

“真不好意思!”

透来到走廊上,向女人们致歉。母亲正在厨房里,扶着洗碗台的边沿站着。

“哟,小透,好久不见。”

她转过头,不悦地说道。

“什么好久不见,今天早上不是还见过嘛。”

透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倒进杯子里。

“有点醉了。”

母亲小声说。

“一看就知道。”

身后,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儿子好体贴啊、家里真漂亮之类的话。她们喝了酒,都满面红光,原本抹得厚厚的口红因为吃吃喝喝(肯定没错)掉了色。许多种香水的味道也早和身体的气味混为一体了。

耕二总说喜欢比自己年长的女人,真想让他看看她们现在这副模样。

“喝了几瓶啊?”

透的母亲喜欢喝红酒。她曾经宣称,如果人生中没有红酒,活着就没有意义。

“真是太抱歉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透再次向女人们致歉。本想暗示“你们可以回去了”,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合适。

“大学里那帮家伙都目光短浅,不是吗?”

耕二在电话里说。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透家里的客厅洒满了阳光。

“怎么说呢,只看得到眼前那么一点点。”

说着这种话的耕二,透刚认识他的时候就很喜欢。他觉得那是因为耕二很有爱心。耕二总是会为别人的事心痛。

“那也没办法呀。”透微笑着回答,“什么人都有啊。”

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人的面孔,比如每天早上上课前都练跳绳的家伙,只和女孩一起吃饭的家伙……

“那倒也是。”

“不说那个了。说说你最近在干什么。”

透看了一眼座钟。下午三点四十分,诗史马上要打电话来了。

“在瞎忙而已。放寒假以后,我又多打了一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