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4页)

此时,外头起了点风,阿圆让婢女们都去耳房待着,屋子里安安静静,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软榻上绣香囊。

过了会,听见轻微的动静,阿圆转身看向窗户。

那里依旧关得严严实实,没什么人,便继续低头忙活。

然而下一刻,一具身子暖呼呼地靠过来,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在做什么?”萧韫声音轻柔,却夹杂着几丝倦怠。

早在他进屋时,阿圆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龙涎香,故意没戳穿他。

她往后一靠,瞪着来人:“你总是半夜入我闺房,真把自己当采花贼了?”

萧韫勾唇,在她身旁坐下:“生病了怎么做这些?”

“我这会儿有兴致呢。”

“做的什么?”萧韫瞥了眼,上头几根线头,还未成型。

“暂时不告诉你。”

烛火下,她皮肤白皙柔和,着了身家常衣袍,慵懒闲适,还真有那么几分居家贤惠小妇人的模样。

萧韫静静打量了会,越看越喜欢。

“快了。”他突然低低说了句。

“什么?”阿圆不解。

“翻年我就娶你回府。”

他才来就讲这种话,阿圆心下甜蜜,但还是娇蛮地剜他。

她美目生辉,这一眼剜得萧韫神魂颠倒,但她人在病中又不能做什么。

只得捏了捏她脸颊:“好生练手艺,以后做衣裳给为夫穿。”

“......”阿圆面容发烫:“我都还没嫁你呢,你要不要脸?”

萧韫揽着她腰肢:“还没嫁我就开始绣东西给我,那你是何意?”

“谁说我是绣给你了?”

萧韫垂眼,盯着雪缎上描的芍药花样子,幽幽道:“据我所知,芍药乃相思之意,女子常以芍药针线送给心爱的男子,难道阿圆还有旁的心爱男子?”

“......”

他越说越不像话了,肉麻兮兮的,阿圆赶紧去捂他的嘴:“不许再说了!”

萧韫莞尔,拉下她的柔荑握在掌心。

“现在身子好点了吗?”

“嗯,”阿圆说:“明日不要送药粥来了。”

“为何?药粥不好?”

“不是不好。”阿圆可怜巴巴道:“我娘逼我吃苦药,你又给我送药粥,我只是小感风寒而已,就得吃两份药,多惨啊。”

小姑娘娇气,行事也古灵精怪,萧韫好笑。

“好,那就不送药粥。”萧韫道:“送些别的吃食过来。”

“嗯。”

这会儿,外头风停了,屋子里烛火幽暗,两人依偎坐在软榻上,难得享受夜色静谧。

阿圆掰着手指头数这几日做的事,声音软软绵绵好听,像羽毛轻拂灰尘,扫去了萧韫一整日的疲惫。

然而,美好时光短暂,冷不防地,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丫鬟们都去哪了?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是褚夫人。

阿圆大惊,立即从萧韫身上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是我娘来了。”

她惊慌失措,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随即推萧韫:“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我娘发现可就惨了。”

这会儿她全然忘了萧韫的身份,心里恐惧过盛,竟不管不顾地要把萧韫往床底下推。

萧韫:“......”

他站着不动,挑眉无声地问:你让我藏这?

阿圆仔细一想,也确实不妥。可她屋子小,里头的格局简单,从外间望进来一眼都能望到头。

而能藏身的地方也只有床底下和衣柜,但衣柜里塞满了衣裳自然是再藏不下一个人。

此时再退回去让萧韫跳窗户也来不及了,因为这时,已经见她娘推门进来。

“阿圆睡了?外头怎么一个丫头都......”

她见女儿慌慌张张地从里间出来,蹙眉问:“做什么?遇到贼了?”

下一刻视线顺着往里一瞥,纱帘后头站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一看就是男人。

褚夫人大惊。

“天杀的!竟真有贼!”

她大惊之下,把女儿拉到身后,顺手就抄起桌上的花瓶砸过去。

但砸偏了,于是又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女儿作画用的镇尺,朝着里头的人就冲过去。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烂贼人!”

只不过她还没靠近萧韫的身,就被从门外突然进来的暗卫制止。

暗卫几乎是飞进来的,如箭矢一般的速度,长剑指着褚夫人,萧韫都来不及阻拦。

变化来得太快,褚夫人望着剑上的冷光,整个人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

随即,也清晰地瞧见了站在帘子后头男人的面貌。

她又懵又愣,一时说不出话来。

阿圆赶紧上前来:“别伤我娘,把剑拿开!”

暗卫没动,直到萧韫开口让他们退下,这些人才跟一阵风似的又突然消失了。

阿圆扶她娘到椅子坐下。

褚夫人被这变故弄得回不过神,瞧了瞧萧韫又瞧了瞧她女儿,好半天才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