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4页)

魏尔伦:……

牧野裕司:……

远在天边的太宰治则是突然打了个喷嚏,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抱歉,最近的欧洲有些无聊过头了,让我有些灵感枯竭,换了个环境之后一时间有些兴奋过度。”

莎士比亚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等他再度望过来时,视线的温度已然冷凝了下来,显出了独属于超越者的超然气势。

“闲谈先到此为止,就算是对我刚才失言的歉意,我可以向二位透露,我的确是孤身一人前来横滨的,不必担心有其他人会来找你们麻烦。”

重新戴上了礼帽的青年抬手轻轻地打了个响指,在象征着异能的光辉在对方周身绽放之时,他平静道,“失礼了,如果我们双方在交手之后还能活下来的话,对话就留到那时吧。”

事实上,【太宰治】之所以没有力劝牧野裕司放弃生擒对方超越者的思路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推测出了莎士比亚的异能并非是直接的物理攻击类。

按照魏尔伦的描述与他手上的情报来看,对方的异能似乎跟因果论有关,虽然跟因果相关的异能一向诡谲莫测,但人间失格却恰好能无视这一点,即便打不过,至少牧野裕司跑路不成问题。

伴随着骤然点亮了半边夜色的赤芒,在魏尔伦描述中的攻击瞬间不期而至,虽然魏尔伦的身上同样浮现出了混沌的红色,但他还是一如自己回忆中的情形一般,向后连退看数步。

“……这是?”脑海中【太宰治】的声音和魏尔伦的声音同时响起,只见一道令牧野裕司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倏地浮现在了魏尔伦面前。

说是熟悉,是因为对方赫然和中原中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从外表上看似乎比他记忆中的中原中也还要年轻上少许。

但与此同时,对方略显虚幻的身上也正笼罩着远远地望着就能令人感到不详之意的诡谲红光。

跟魏尔伦此刻发动异能时自然而然地笼罩在他身周的光芒不同,那个‘中原中也’身上闪烁着的光芒中仿佛混杂着某种怪异的特质,连带着他裸露在外皮肤上都攀附着绚丽到诡异的花纹。

其实在牧野裕司帮助魏尔伦恢复异能时,魏尔伦也已然半步迈过了界限,展现出来的姿态甚至比之还要更令人不安,但当时的牧野裕司被强烈的异能流吹得睁不开眼睛,也没有注意到那一幕。

“污浊状态的中也……?”魏尔伦的瞳孔略微收缩了一瞬,在见到对方真容的那一刻,他就想起了几年前导致他异能受到重创的那一次战斗。

当时已经抛弃了所有对人世的期望,抱着与一切归于寂灭的绝望的魏尔伦展现出了他真正的姿态,那是宛如移动天灾般的‘魔兽’——而作为武器存在的‘魔兽’自出生起,唯一的目的就是将目之所及的一切摧毁殆尽。

倘若要让魏尔伦退出这种状态,唯有和他有着相同异能的中原中也同时开启污浊与他的异能相互抵消才能做到。

而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的‘中原中也’也近乎与他记忆中的姿态如出一辙,就仿佛是那一天的重现。

但紧接着,他倏地想起了十数年前的那一幕,“……十多年前,这怎么可能?”

“该惊讶的是我啊,魏尔伦。”依旧矗立在原地,指尖虚点在半空中的某一处的莎士比亚露出了困扰的神情,“按照命运的轨迹,你应该早在几年前就葬身于某处了才对。”

【命运……】

就在【太宰治】轻声呢喃着这个词汇的同时,莎士比亚将视线转向了牧野裕司,“真是稀奇,我看不清你身上的命运。”

结果出乎他预料的,牧野裕司露出了莫名惊喜的神色,他虚心求教道,“这是指我特别厉害,所以你看不穿我的意思吗?”

莎士比亚沉默了片刻,相当委婉地回答,“我不能完全否认你的说法,但一般只有死人才没有清晰的命运可言。”

牧野裕司当即就不爽了起来,“看到我沙包大的拳头了吗?既然你的异能对我不起作用,那我建议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我不讨厌性格直率的人。”对方哂然一笑,“但我可没有说过我的异能只能对活物起效啊?”

“凡所诞生,必有衰亡。”金发的青年近乎叹息一般垂下了眼睫,“没有人的命运是单独流离在外的,你所处的时代、你所处的土地的命运,亦会牵扯到你。”

“而你所在意的人的悲哀,也会成为你的悲哀。”

在对方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仿若瞬间想通了什么一般,【太宰治】堪称急迫地开口,【阿裕,直接用‘人间失格’,他的——】

对方的声线被猝然淹没在了宛如潮水一般涌来的窒息感中。

湛蓝到近乎虚幻的水波温柔而又冷酷地浸没了他,就仿佛是吞没了飘落到水流之上的一片花瓣,又或是一截枯枝般悄无声息而又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