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页)

所以,宁晏今日冒雨寻萧元朗帮助,也该是同一个原因。

对于她来说,那相识多年又在刑部任职的表兄,的确比他更可信任。

烦躁再次席涌而来,燕翎沉默了。

此刻他有多不好受,宁晏今日在寿宴便有多委屈。

他们都选择了别人。

但,是他伤她在先。

宁晏听他讲完,神色并无明显波动,“我能理解,也没有怪您,只是我并不能接受。”

燕翎倒是很感同身受,他现在也是如此心情,宁晏楚楚可怜哀求萧元朗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他也不能接受。

“不过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再遇见类似的情况,我会交给你来处理....”

“不...”燕翎淡声打断她,“不会再有下次,”他抬眸,直入她精致的眉眼,轻声道,“我不会再见她,也请你相信我,除了你之外,我不会与任何女人纠缠不清,你以后不必再伤神。哪怕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不要轻易相信,一定要问过我,可以吗?”

“如你当初所言,倘若我心中有人,也绝不可能娶你,我燕翎的婚事,谁也左右不了...”

这一次,他深深意识到他与宁晏之间,并没有建立牢固的信任,他必须先将障碍清除,不希望她将来因为一些有心人的风言风语而误会他。

宁晏听了这席话,眼底的冷淡终究是化开不少,嗓音鲜见的温柔了,

“我知道了....”

这一刻,不知为何,他们都信了彼此,宁晏相信燕翎说到做得到,燕翎呢,也相信宁晏以后不会亲信旁人。

心口均松了一口气,紧绷的气氛,终于淡了下来。

角落里漏刻叮咚在响,指针指向亥时末,夜已深,宁晏折腾了一个下午并一个晚上,此刻已是筋疲力尽,神色倦怠,连呼吸也变得沉了几分。

燕翎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今日是我有错在先,故而,明宴楼的事,我不再深究...”

宁晏身子微微往后一靠,心里那点顾虑也被打消了,她不希望燕翎误会她与表兄。

她与表兄谈不上熟悉,可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他不是将油纸伞塞给她,宁愿自己淋雨,便是在祖母严词声厉下替她辩驳,为她争取一点点可怜的温情。不能连累他。

燕翎说的不再深究,应该是不会揪着这事不放的意思。

宁晏防备卸下。

“但是,”燕翎这一回语气着重且带着几分恳切,“以后,你有任何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有什么麻烦,都交给我来解决,可以吗?”

他不能保证,这种事再来一次,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宁晏的眸光迟钝地挪到他身上。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时而冷淡深邃,时而浓烈炙热,却清晰地表达着,不容置疑的意思。

这回,她没有迟疑,郑重点头,“好....”

她也该要尝试着信任他。

得到她的允诺,燕翎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又看了一眼墙角的铜漏,终是不再停留,一面擒着茶盏喝了一口,茶已冷,心却是滚烫的,冷水下肚,那些焦灼了一夜的难堪与挫败,总算是得到短暂的安抚。

一面起身与她道,“你早些休息,我回书房了....”

颀长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迈了出去。

宁晏目送他走远,回到内室,倒头就睡。

疲乏了整整一夜,她现在是强弩之末,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燕翎回到书房,却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宁晏与萧元朗立在一处的情景。

即便相信宁晏对萧元朗无男女之情,但男人之间的感觉也是很奇妙的,萧元朗这个人,令他很不舒服,他不确定是因为喜欢宁晏而吃味,还是对妻子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又或者是尊严被挑衅后的愤怒,抑或兼而有之。

他得见一见这个萧元朗。

宁晏并不知道自己的离开,在寿宴上掀起了悍然大波。无论如何,客人中途离场终究是主家待客不周,更何况谁都知道宁晏以燕翎妻子的身份,携重礼登门贺寿,是给足了侯夫人面子,偏偏戚无双寻人家妻子的麻烦,害宁晏被迫离开。

戚无双对燕翎那点心思,大家看破不说破,宴后,即便众人都宽慰侯夫人,不是多大的事,兴许燕夫人是身子不舒服提前离开,但私下却都站在宁晏这头,何故?来贺寿的每一位夫人都是各家的正室娘子,谁乐意自己丈夫被旁的女人惦记?

宁晏的做法没有错,反倒是戚无双在自己母亲寿宴上无事生非,过于嚣张愚蠢了。

云蕊之更是在离开的时候,望了一眼戚府庭院里亭亭如盖的老槐树,叹息着道,

“这戚家门楣太高,我怕是不敢轻易登门....”

这事从下午开始陆续传开,到夜里,几乎已传遍整个权贵圈。

淳安公主有晨练的习惯,次日清晨,早早地在御花园舞剑扔镖,无意中听到有两名女官提起此事,隐约听到对方说宁晏被戚无双给欺负了,登时眉头一皱,一把钳住那女官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