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无形(第2/3页)

屋中一有动静,洛元秋便立刻醒来,疑惑地看了眼坐在床边的人,见无事发生,拥着被子滚到一边继续睡着。

景澜听见声响转过身去,道:“醒了?”

洛元秋唔了一声,背着她正要闭眼继续睡。景澜见她一副万事不理的样子便觉好笑,爬过去推了推她的肩道:“你还睡?都不问问我起来做什么?”

洛元秋天塌下来也能接着睡,闻言敷衍般嗯嗯唔唔了几声,两腿夹着被子翻身往里头挪了挪,动作中衣摆向上撩起一大截,露出后背雪白肌肤。

景澜顺势摸了几下,见她还不醒,手掌紧贴着劲瘦腰身缓缓上移,洛元秋猛然睁开眼睛,抬腿向她踹去。

景澜扑哧笑出声,抓住她的脚踝捏在手中摩挲:“你到底要不要问我?”

洛元秋神思尚未清明,懵懂道:“问……问什么?”

景澜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修长的手指沿着小腿暧昧地轻抚,意味不明道:“你说呢?”

洛元秋却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抱着她含糊道:“你是要去做早课了吗?”

“早课?”景澜微微怔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是睡得迷糊了,以为这还是如从前一样在山上,登时心软得一塌糊涂,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不是早课,今日……是去议事。”

洛元秋温顺地点点头,手脚缠在景澜身上,两人温热的肌肤相触,生出一种与情动时截然不同的温柔旖旎,仿佛什么也不必做什么也不必说,只要这般搂着抱着就已足感心安。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洛元秋回过神来,耳垂有些发红,问:“你要去议事?议什么事?”

景澜靠在她的怀抱里懒散道:“朝廷里的事,都是烦心事。”

眼见天光渐亮,屋中清明起来,景澜起身去柜中翻了翻,取来一套衣裳抖开道:“幸好这暖阁中还有几件我从前穿过的旧衣,你穿应当正好。”

洛元秋对这种东西向来没什么讲究,有什么便穿什么。只是这衣袍不同于寻常袍服,样式有些特别,洛元秋夹着衣带犹豫半晌,却不知它到底要如何系。

景澜见状轻笑道:“算了,还是我来吧。”

旋即她亲手为洛元秋系带穿衣,半跪在床边为她抚平裙面。这织金蓝锦裙上绣着海棠花,秀丽繁复,自有种含蓄温婉的美,衬得面前人玉肤雪貌,眉目清妍。她向来不爱这种花,此时穿在洛元秋身上,却怎么看都觉得好看,拉住她着迷地吻了又吻,闹了许久才放开。

景澜唇贴在洛元秋耳后呢喃道:“你穿成这样,我都不想放你出去了。”

“穿什么不都是一样的么?”洛元秋闻言推开她诧异道:“你难道要我不穿衣裳就出门?”

景澜不由大笑,环住她的腰身道:“那还是穿着罢!”

说完她自去外间召来宫人服侍,更衣洗漱完后,又亲手端水为洛元秋梳洗。

洛元秋不明所以:“我手好好的,为什么不让我自己来?”

景澜不容拒绝地抬起她的下巴为她擦脸,仿佛在满足自己心中不为人知的隐秘欲望,片刻后答道:“我喜欢。”

既然她说了喜欢,洛元秋便任由她去了,横竖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些不自在罢了。到底两人从前同处一室的默契还在,这点不自在也随之淡了许多。

景澜深知与她说举案齐眉之类的闺房之趣纯属白费口舌,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洛元秋见她熟练地为自己打了个发辫,好像还是从前那个样子,不由道:“你是不是只会编这一种辫子?”

景澜手上不停,道:“不然你以为。”

洛元秋忍不住说:“换一种也可以啊。”

“你又不在,我找谁去编发辫?”景澜训道,“还记得这一种已经十分不易,莫要再挑三拣四了。”

洛元秋心想明明只有一种,哪里来的三四挑拣?但她毕竟是师姐,胸襟需得宽阔些,编发辫这等小事,就不与师妹多做计较了。

她想等景澜走了以后再拆了重编就是,手刚碰到发辫,便听景澜道:“做什么?”

洛元秋倏然将手收回,转身道:“没做什么。”

景澜道:“把你那阵枢借我一用。”

洛元秋从被中翻出玉玺扔给景澜,景澜错神没接住,但听一声脆响,两人齐齐看去,玉玺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一个角都没伤着。

景澜惊魂甫定,俯身捡起玉玺,感觉后背都出了身冷汗,洛元秋莫名道:“你看我做什么,它是摔不碎的……过来,将这道符收好,不然你可能用不了它。”

她拧开发簪簪头,取出一张蜡黄的符纸,展开看了眼道:“用完记得还我,我只有这一张。”

景澜接过后仔细一看,这道符不知留了多少年,符上龙飞凤舞的墨迹都已变淡,便问:“这符上画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