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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迪斯特重重地甩上门,几大步冲进浴室,拉开马桶盖,就双膝跪倒在地,将刚吃下的苹果呕了出来。

按下冲水的按钮,他跌坐在地板上,身体不住地发抖,体内呕吐感依旧不肯止歇。他试着又做了几次深呼吸,闻到的全是贝拉身上的气息,那股美妙得不言而喻的性欲气息还残留在他的手指上。他恨恨地脱掉高领毛衣,将手裹起来,想要埋葬这股味道。

上帝啊,她有着如绸缎般完美的肌肤,激情迸发时发出妙不可言的呼喊,感官上的愉悦伴着回想喷涌而出。

一百年来,从没有女主人外的女人因为他而湿润过,从他成为血奴26的那一刻起,就再没有过。而且在这之前,他总是对那股可怕的欲望感到诚惶诚恐。

他试图将意志力集中到现在,想让自己停留在浴室里,可过去的记忆无法抗拒地将他缓缓吞噬。

他又回到了那座地牢,镣铐加身,连他的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他感觉到女主人的手摸索过来,闻到了她涂抹到自己身上的软膏,好让他勃起,达到她需要的坚硬程度。接下来,她会骑到他的身上,上下扭动娇躯,直到泄出来为止。再接着,她的獠牙刺进皮肤,从他的血管中进食。

所有记忆在刹那闪回:强暴、羞辱、数个世纪的滥交,直到他完全丧失了对时间的概念,直到他变得一文不名,除了不曾停歇的心跳和机械般的呼吸之外,身体的其他部分尽数腐坏死去。

他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呻吟。

哦,贝拉。

他用手臂一抹额头。贝拉,上帝啊,她的出现令他更加为自己的伤疤、丑陋的外表还有阴暗肮脏的本性感到自惭形秽。

她能在派对里毫不费力地同他的兄弟和其他女人们交谈、微笑乃至开怀大笑。她富有魅力,性情温和,过着宁静舒适的生活。她或许从不知道怎么说尖酸刻薄的话,或是做某些不善的行径,显然也不曾对其他人有过冷酷或是严厉的情绪表达。她是个值得被男人爱惜的女人,而不是那些他吸食过的如垃圾一般、只知道愤懑咒骂的低劣人类。

听到贝拉说想和自己上床时,他简直觉得难以置信,但她的确是那么说了,而且那潺潺流下的爱液也在这样表达。女人会在很多地方撒谎,但在这一点上永远不会。

这才是让萨迪斯特惊恐不已的事,于是他将她按倒,挤按她的乳房,只准备做出口头威胁,并不是真正下手。他本以为威胁一番就能将她吓走,好让自己一个人待着。

可结果却是,贝拉一心想和他在一起。

他的脑海里开始回想深入到她腿间的秘密花园,她的那里是如此柔软,令人难以置信地温暖和滑腻。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人会为他动情,他却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迷茫间,女主人的身影重又出现。他仿佛看见了她那狞笑的面孔,感觉到她骑在自己身上。

每一次女主人来找他时,都会情欲高涨,而且总是会用剧痛来让他知晓这一点,尽管她从不允许他用手去触碰她。在这点上,她显得很聪明。两个人彼此都清楚,在女主人对萨迪斯特犯下种种恶行之后,如果还留给他接触的机会,他必然会像只疯狂的野兽一般,毫不犹豫地将她撕成碎片。身处禁锢之中的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已然让她惊魂不定。

他想他找到了贝拉被他吸引的原因。恐怕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不是吗?强烈却被束缚着的性爱,由着这个带着镣铐的野蛮人来满足她的快乐,通过寻找极度危险的男人来体验刺激。

胃又纠结起来,他匍匐到马桶前。

“我还以为你只是狠心呢。”贝拉在他身后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会让你感到恶心。”

他妈的,我应该锁上门的,萨迪斯特心中暗骂。

他根本想不到,贝拉竟然还会回来!

贝拉双手环抱在胸前,撇开她能想到的所有情况,眼前的情景却像小说里的情节。半裸的萨迪斯特趴在马桶前,衣服裹在了一只手上,身体抽搐,不停地干呕。

趁他不停咒骂之际,她观察起他的身体来。善良的主啊,他的背上!她禁不住要惊呼出声来。宽阔的后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全是过去遭受鞭笞刑罚留下的痕迹。就像他脸上的伤痕一样,再也没能愈合,只是猜不出是何种原因导致的。

“你为什么又回来我房间?”他质问道,声音在瓷砖砌成的浴室内回荡。

“我,呃,我想来骂你的。”

“那介不介意让我先吐完?”他又一次按下冲水按钮,水流汩汩而出。

“你还好吗?”

“嗯,看到我这副样子觉得有意思吗?”

她走进浴室,初步的印象是里面非常干净,洁白一片,完全看不出任何个人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