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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没要伤害她。”

贝拉把手搭在额前,怀疑像他这样强壮的男人知不知道什么是疼。

“战士……她根本不知道我们种族的存在……我求求你了,不要……”

“等事情完了,她不会记得我的。”

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这样解释就能让贝拉觉得好受些。是啊,的确很有效,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把玛丽推进了火坑。

“你没法阻止我的,女人,但至少你可以让你的朋友好过些。想想看吧,如果她和我在公众场所会面,应该会觉得安全。她不会知道我是什么,对她来说,一切会尽可能地寻常。”

贝拉很讨厌被人指手画脚,更讨厌背叛和玛丽的友情。她憎恨现在这样的感受。

“真希望我根本没有带她过去。”她喃喃自语。

“我可不希望,”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她身上有种……非常特别的味道。”

“如果她拒绝你呢?”

“她不会的。”

“但如果她拒绝了呢?”

“那是她的决定,她不会被强迫的,我对你发誓。”

贝拉的手落在咽喉处那串一直随身佩戴着的钻石项链上,手指在绞动。

“去哪里?”她沮丧地问,“她要去哪里和你见面?”

“人类正常约会的时候去什么地方?”

她怎么可能知道呢,她只记得玛丽说过,她的一个同事和男人见面的地方在……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来着?

“‘星期五’牛排,”她回答,“在卢卡斯广场有一家。”

“不错,跟她说今天晚上八点钟。”

“我要告诉她什么名字?”

“跟她说叫……哈尔,哈尔?伍德。”

“战士?”

“嗯?”

“求求你……”

这一次,他的声音真真切切地柔和下来:“不用担心,贝拉,我会好好对待她的。”

电话被挂断了。

在X先生位于树林深处的小木屋里,O先生迟钝地从床上坐直身子,舒散肌肉,双手揉搓着汗淋淋的脸庞。

距离奥米迦的离去仅过了一个小时,O先生的身上仍留有好几处流血的伤口和其他伤痕。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能力移动,但他必须尽快逃离这间该死的卧室。

他尝试起身,只觉得视线晃动不已,只得再次坐下。透过房间另一头的那扇狭窄气窗,他看到黎明破晓到来,温暖的阳光在松树的枝干间被分割成无数碎芒。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惩罚竟然持续了一天之久。而唯一能确定的是,有好几次他差点就撑不下去了。

奥米迦将他带入了他的内心深处,发现自己依旧拥有情感让他震惊不已。恐惧和自我厌恶,绝对的羞辱和堕落。而结果就是他现在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表面皮肤的掩护,被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人前,一具会呼吸的行尸走肉。

房门被推开,X先生的半个肩膀露了出来,挡住门框:“进行得怎样了?”

O先生拿起毯子盖住自己,张开嘴,却一时发不出声来。他咳嗽了好几下:“我……撑过来了。”

“我也在期待你能活下去。”

X先生穿上常规制服,手拿写字板的样子与平常无异,看上去他已经准备好开始卓有成效的另一天了。相比O先生在这个地方刚刚度过的二十四个小时,这份寻常显得异常虚假,而且隐约间带着威胁。

X先生微微一笑:“那么,你和我现在要作个约定,你不再当出头鸟,乖乖给我做事,这次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

O先生已然虚弱得无力反驳。他还会反抗——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的——但现在他只想要热水和肥皂,以及一段独处的时间。

“你应该怎么回答我呢?”X先生并不罢休,追问道。

“是的,老师。”O先生对于他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已经毫不关心了。他只需要从这张床、这间卧室乃至这座小屋里出去。

“衣橱里有些衣服,你好点了吗?能开车了吗?”

“嗯,是的……我没事。”

O先生一心想着家中的浴室,奶油色的瓷砖地面和白色的灰浆墙面,清爽洁净。摆脱这里之后,他也能变得干净起来。

“我希望你可以帮自己一个小忙,O先生。每次要做你想做的事情时,回想刚才的那种感觉,好好回忆一下,让脑子清醒点,然后再专心去做你的事。对于你的自作主张,也许我会很恼怒,但是如果你服软的话,我会更加看不起你。清楚了吗?”

“是的,老师。”

X先生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回头说道:“我想我知道奥米迦为什么会让你活下来了。他走的时候对你赞不绝口。我就知道,他会很想再次见到你的。我是否应该告诉他,你很欢迎他的造访。”

O先生的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古怪的声音。

X先生嗤笑道:“也许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