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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也没有?”

“他告诉我说,他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约翰,对吗?”

约翰点点头,把手臂捂在肚子上,保护那个手环。

“那些记号,”贝拉不依不饶地追问,“你知道它们的意思吗?”

男孩大摇其头,畏畏缩缩地揉着太阳穴。过了一会,他的手才开始缓慢挥动起来。

“他说它们没有任何意义,”玛丽小声解释,“他只是梦到了这些印记,然后他很喜欢那样子。贝拉,别追问了,好不好?”

贝拉似乎也控制住了情绪:“对不起,我……啊,我真的很抱歉。”

玛丽瞥了约翰一眼,想要减轻他的压力,岔开了话题:“那么,你还喜欢其他什么电影?”

贝拉站起身,没穿袜子,直接把脚挤进慢跑鞋里:“能不能允许我离开一小会?我会回来的。”

玛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贝拉就小跑着穿过草场。约翰一直等到她跑到看不见的距离之外,才抬起头望着玛丽,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我现在要走了。”

“你的头还疼吗?”

约翰的指节按在眉间:“我觉得就好像刚刚一口吞下了一个冰激淋。”

“你什么时候吃的晚饭?”

他耸耸肩:“我不知道。”

这个可怜的孩子,可能有些血糖过低吧。“听我说,你为什么不进屋来和我一起吃饭?我最后吃的东西还是外卖的午饭,大概已经是八个小时之前的事了。”

他坚定地摇摇头,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我不饿。”

“那你就坐我身边,陪我吃顿迟到的晚餐。”也许这样她还能怂恿他也吃一点东西。

约翰站起身,似乎想要帮忙拉她起来。她握住他那双瘦小的手掌,身子靠了上去,好让他觉得有些重量依靠。两人拎着鞋子,一起往她家的后门走去,光着脚在游泳池旁的冰冷厚石板上留下一串湿脚印。

贝拉冲进厨房,心中依旧震惊不已。离开泳池时,她并没有想到进一步的打算,只是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约翰是个问题,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没有立刻认出他的身份来。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没有经历过转化11期。再说一个吸血鬼怎么会在玛丽家的后院逗留呢?

想到这里,贝拉又不禁哑然失笑。她自己不就常去玛丽家的后院吗?为什么其他同类就不能去呢?

她叉着腰,盯着地板苦苦思索该怎么办。她偷偷窥探了约翰大脑,在他的意识里并没有发现关于吸血鬼种族、族人或是传承的存在。这个男孩一无所知,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毫不知情,也不知道自己将会变成什么,而且他也的确不知道那些标记的意思。

她却认得出来,在吸血鬼的古语里拼作“泰罗”,一个黑剑兄弟会战士才能拥有的名字。

他怎么会流落到人类世界来的?离他的转化期究竟还有多少时间?约翰看上去二十岁刚出头,这意味着他还有一到两年的时间。但如果她估计错了,他已经接近二十五岁的话,很可能会立即陷入危机。如果没有女性吸血鬼帮助他渡过转化,他将就此死去。

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给哥哥打电话,瑞梵吉总是什么都知道。可问题在于,如果让这个男人插手,他就会把整件事情都揽走,而且他总是把其他人都吓得够呛。

哈弗斯……或许她可以去找哈弗斯帮忙。作为内科医生,他应该能够查出这孩子离转化到来还有多久。约翰还可以留在他的诊所里,直到他清楚未来该怎么办。

可他并没有生病。他只是未经转化,所以身体羸弱。而哈弗斯开的是诊所,并不是什么寄宿中心。

除此之外,他的名字呢?那是兄弟会战士的……

没错了。

她走出厨房,来到客厅,走到存放电话簿的桌子前。电话簿的最后一页上写着一个数十年来一直流传的号码。有传言说,如果拨打这个电话,也许可以联系上种族的守护战士——黑剑兄弟会。

他们一定会想知道的,有个和他们拥有同样姓名的男孩落了单,独自在人类世界里求生。也许他们会把约翰吸纳进兄弟会里。

她提起电话,手心直冒汗。半是期待电话打不通,半是疑惑是否真的会有人接起电话,然后叫她滚蛋。结果两者都不是,她听到了一段机器的电子声,重复了一遍她拨打的号码,然后发出“哔”的一声。

“我是……呃,我叫贝拉。我找兄弟会的成员。我需要……帮助。”她觉得还是少说为妙,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后就挂断了。要是找错了人,她可不想将详细的信息留在某个人类的留言信箱里。

她望向窗外,看着屋外的草场,以及不远处玛丽家中亮起的灯光。她也不清楚要多久才能有人回话。如果事情是真的,也许她应该先回玛丽家弄清楚那孩子的住址,还有他是怎么认识玛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