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2/2页)

毕竟乾坤未定,怎知这把椅子上最后会坐着谁,谁又能冠上皇太后的尊荣。

贺崇天用的招式阴,偏又一切顺理成章,这安州的两兄弟没钱穷困是真的,离家也是真的,不过不是来找亲戚,是来乞讨苟活的。

这京城地界儿眼瞧着贵人多,随便砸一个子也能把他们砸死,可惜他们想得好,不知越有钱的人越扣,从指甲缝里掉不出金粉,只有泥垢子。

要不是今日铤而走险演出这场戏,只怕明天就得饿死在街头,而那南疆的丝绸,却是贺崇天一手从楚家布业里掏的,楚瑾知他性子,索性直接把钥匙交给了他。

珍宝里南疆丝绸恰有几件,贺崇天知用得上便留了个条子以示借用,来日用珍奇宝玉来换。

莫宏只知历代储君有暗卫,可他忘了自己的位置怎么来的,在郁家还未退出京城时,宸王德贤势大,才是百官看中的储君。

那南疆的王是个人精,早早就送来六名暗卫讨好宸王,彼时先皇亦对此默认,心下暗喜自己择储君的眼光世人可证。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郁家的垮台从世交林家开始一夜就走向了下坡路,男在官位者非贬即杀,女在外嫁者非病即死,一时人丁凋零,罪名摞叠再起不能。

母族不足以支撑宸王即位便罢,可是声名狼藉,再立储君恐遭御史口诛笔伐,先皇无奈之下只得立莫宏为储君。

南疆王听闻消息,暗自庆幸自己送去的暗卫不是储君规格,六名暗卫只做一份大礼,真正的储君,仍是用十二名暗卫讨好,过往站错队的事便只口不提,世上除宸王外鲜有人知。

时值十一月冬,安州刺史上报安州灾情,帝派军送数万粮草至安州,淑妃楚氏有喜,拟皇贵妃之位,恰逢太子莫南乔病,帝暂放参政之权,又爱子心切,允诺太子于家中暂歇三月,待病愈再归。

而京城中另一件对于权贵中可大可小的事,便是北军统领换了人。

回南阳之前柘霜又约过张清英一次,照例算上一挂,这次柘霜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这卦象似乎在笑,张清英不明所以,忍不住问:“到底怎么了?”

“天机不可泄露,”柘霜摇摇头,又提起了张清漪的婚事,“你真要急着走,你可知清漪婚事就在半月后?”

“这么早?”张清英一愣。

柘霜轻抿一口茶水,想必张顺志知曹恒权握于手,不如就顺水推舟将张清漪嫁出去,免得徒生变故,他抬眸道:“不留下来送她吗?”

自然是要送的,当日十里红妆,张清英亲自将妹妹送往曹家,他骑在马上神情冷淡,心下却恍惚。

从娘亲小屋里打扮好的妹妹眉目灼灼,凤冠霞帔朱砂唇,处处是新嫁娘的娇羞,他盯着看却觉得心下闷,出门去见楚晟在一旁等他,心下才好受些。

将张清漪的手郑重地交给曹恒,这新郎官激动得像当场要行个大礼,珠帘面纱撩起,他瞧见里头的人含羞看他,当时眼角润湿,心下感激楚瑾知遇之恩。

大红灯笼高高挂,京城少见的迎来一场喜事,帝王加持的婚礼格外隆重,叫萧条的秋冬都火热几分,楚晟坐在喜宴上等张清英,张顺志今日嫁女,私下结交的官场权贵个个到场,他风光无限,自然喝得脸红酒酣。

张清英与他向来说不到几句,楚晟也未曾和这位大人有过接触,张顺志今日却逮着他说了许多闲话。

楚晟听不懂张顺志言语里云里雾里的心肠,他头晕眼花,讨厌与不认识的人多接触,起身离开更是不礼,只好强撑着坐着勉强赔笑。

正是话到一半,张清英打理好事务从后院出来,见张顺志不停和面有菜色的楚晟说话,楚晟往后躲,张顺志这老狐狸好似看不懂拒绝一样凑上去,甚至拿起一杯酒要强行往楚晟嘴里灌,张清英眉头一跳,快步走过去将张顺志拦下。

“他不爱喝酒。”张清英撒起谎来叫人摸不透,张顺志瞧着他护鸡仔一样的姿态难得笑了笑,他将酒杯一举递给张清英:“你妹妹今日出嫁,你这做哥哥素日不沾酒的,这杯喜酒你不喝,也不让你友人尝尝?”

“清漪出嫁,这一杯喜酒我自然是要喝的。”张清英敛眉接过酒杯一饮而下,楚晟连阻止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

“好小子,好小子,哈哈,我知你不喜欢你老子我,倒是对妹妹偏得多。”张顺志喝醉般大笑,他伸手拍拍张清英的头,被张清英一把推给了一旁待命的小厮,他的语气生冷,像只是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首辅醉了,扶他回房。”

作者有话说:

二更失败辽,明天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