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第2/3页)

梅仙眸中露出一丝欢喜之色,“我昨夜已与夫君提及,夫君已然同意。”再次向顾令月诚心拜见,

“我夫妇二人深受郎君夫人重恩,心中感念无法尽述,唯愿忠心服侍,盼能够稍稍报效一二。还请娘娘成全。”

顾令月眸角微微一挑,倾泻出笑意来。“如此甚好。”

一行车马一路疾行,梅仙三日后回到顾令月身边伺候,顾令月见梅仙含羞带怯,面上却□□焕发,不由啧啧称奇。

宋鄂与梅仙婚年龄已迟,宋鄂如今二十六岁,守身如玉,直到近日方才开了荤,正是最贪恋欢情的时候,一时间根本无法遏制床第欲望,夜夜缠着梅仙索要欢情。他确然是神医高徒,在房术调养之中颇为专精,床第之间施展调弄,梅仙自觉自己一路赶路辛苦,夜里又要应对宋鄂需索,身子应付不来,神色难免会日渐憔悴。实则被宋鄂养的容光焕发,整个人娇艳如同枝头盛开桃花,光泽欲滴。

她此前虽然听得宋鄂提及一耳房术之事,却不甚当一回事,如今瞧着梅仙精神容色,倒当真有几分佩服,偶尔好奇,私下里询问梅仙传得什么房中术。梅仙不由面色大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

宋鄂事后听闻此事哈哈大笑,梅仙羞恼不已,痛定思痛,意欲找回自前戏谑前辱的账目,闺房之中意趣,不一而足。

一时之间一行人在路上走了将近两个月时光,终于在冬日到达敦煌。

敦煌寺僧早就接到西域都护府通知,有一群贵客来访,慎重接待,引领顾令月和凤仙源前往石窟。

顾令月随着大僧进入莫高窟境内,迎着一片风沙,见着敦煌石窟壮阔的面目在自己面前展开,在自己面前展开,不由为敦煌美丽至极的艺术震撼,目错神迷,赞叹道,

“真美!”

凤仙源亦被莫高窟的雄奇美景震撼,咋舌赞叹,“确实是美极了!”

叹道,“此前一直听闻敦煌莫高窟盛名,今日当真到了这儿方知道,石窟美景确然名不虚传。咱们走了这么长的路,终究值得。”、

大僧立在一旁,合十静默,浅笑不语。

莫高窟静静矗立在西域荒凉之地,古往今来,数以千百计的文人才子不远万里前来敦煌,在莫高石窟雄美的风光面前膜拜,在飞天神像前状甚痴狂,大哭大笑皆有,似这两位尊贵的娘子这般痴迷赞叹,实在不算是离奇。

“寺中为贵客备下了画案食水,”他合十悠然向着二位贵夫人介绍道,“两位夫人可以在此随意临摹佛像画卷,只要不破坏石窟中的佛像,万事随心。”

凤仙源回过神来,微笑着到,“大僧请放心。”

“我等师姐妹远道从长安前来,便是慕敦煌莫高窟佛像盛名,如今见了这莫高窟佛像盛景,会精心在这儿描摹。”目光痴迷凝望面前石窟佛像,“似这般美好的东西,亵渎乃是罪过,谁忍心破坏了!”

顾令月却听耳不闻,已然沉醉在敦煌佛像的艺术魅力之中。

面前飞天佛像静悬在石窟石壁之上,画像巨大,间布莲花神座场景,几位神女立于画中,姿势窈窕,相貌妍丽庄严,伸手背于背后,反手弹奏一座琵琶,线条优美流畅,犹如神迹。

她行走到佛像面前,伸手摩挲飞天神像流畅的线条,目露痴迷赞叹之色。

石窟高大空旷,女子沐浴在飞天圣光下,觉得自己像是初生婴儿,毛孔皆张,承受着艺术的洗礼,外界极目声色一时之间都隔绝在外,这一刻,将对姬泽的相思和麟奴的思念都暂且搁下,虔诚徜徉在艺术圣堂之中。

一时之间石洞静默,二女皆心思澄澈,沉浸在艺术殿堂之中,虽同处一洞,却沉醉在艺术美景之间,彼此少有搭话。

顾令月在飞天神像下仰望三天,方开始提笔临摹。一时之间被石窟瑰丽神像所撼,神思焕发,整个身心沉浸在丹青描绘的进程中,浑然不在意石洞外的天地春秋,光线变化,废寝忘食。

碧桐、梅仙等人瞧着主子这般模样,皆担忧不已,每日晚上苦苦相劝,方劝得顾令月罢笔歇息。不过数日,嘴角之上已然撩起了一圈水泡。

这一日夜色深沉,十数支宫灯照耀石洞一片光亮,顾令月伏案其上,观望飞天佛像流畅优美的线条,手持画笔临摹,忽听得洞门外传来一声冷笑,宋鄂大踏步入内,道了一声,“夫人,得罪了。”一把掀了一旁绢帛,将顾令月笔下的画卷遮住。

顾令月吃了一惊,抬起头来,见着宋鄂冷笑凌厉的眉眼。“你——”

“小人无状,今朝得罪了。”宋鄂轻轻拱手,眉宇之间满是不以为意的轻狂神色,“小人奉郎君之命一路随侍,照顾夫人身体安康。似您这般日以继夜绘画丹青,精神许是亢奋不觉疲惫,身体却支持不住,渐渐自然衰败下去。”挑了挑眉头,“微臣虽不知丹青技艺模样,但想来无论做什么事情,总要一个健康的身体,方能长长久久的走下去。皇后娘娘足疾痊愈未久,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难道要等病卧在床,如从前一般,方知道后悔么?”